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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過年了,疫情的反覆讓在外工作的人的返鄉之旅變得格外艱難。但過年可能是留在故鄉的父母們一年以來最大的盼頭和最大的喜悅。說起來,有點心酸和心疼,既然當初選擇在外工作、選擇留在大城市拼搏,就必然要承擔分離的思念和離別的感傷。最近看的《布魯克林》就是在講這樣的一個故事。

布魯克林,是美國紐約的一個較落後的市區,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各種族的移民。上世紀五十年代,來自愛爾蘭某個小城鎮的姑娘艾莉絲孤身一人離開故鄉前往大洋彼岸的布魯克林,成為眾多愛爾蘭移民打工中的一員。異國他鄉,剛開始的思鄉之苦,因結識了浪漫貼心的義大利小夥,慢慢衝散,墜入愛河,在繁華的都市上演著自己主演的愛情故事。

然而故事又因姐姐的突然病逝而發生轉折,艾莉絲重回到只剩下母親一人生活的空蕩的家中,面對落寞的小城,面對年邁體弱的母親,面對富有鄉紳的傾慕追求,她開始動搖,猶豫著離開還是留下的問題。

故事末最具精彩的一筆,和《傲慢與偏見》中達西的姨媽一大清早過來攪局的那段一樣充滿戲劇性,是來自小鎮上一個勢利八卦愛嚼舌根的老太道出艾莉絲已在美國結婚的事實,這使得艾莉絲想明白故鄉還是原來那個故鄉,這裡的人們大都抬頭不見低頭見,又總有那麼一些人會揪著一些皮毛八卦說三道四。這就是小城市的詬病。最後她說;“我忘記了。我忘記了這個小鎮原來是什麼樣子。”

彈幕上有人說這部電影也可以改為“北上北上”。影片名字叫做《布魯克林》,很明顯,這個地名可以換作任何地方都適用。大城市有著許多的未知和新鮮感,大城市裡,你雖然是一個人,但是你很自由,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小城市,雖然可以在父母身邊照顧他們,但是小城市複雜的人情關係網路讓你難以自由行事,你不可以晚結婚,你不可以不要孩子等等身不由己。

影片無非講述著一個從小城市移民到大城市的心路歷程。同樣的題材在中國大陸也有著許多類似的電視劇在上演,而只是這一部畫面風格復古的影片,選取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講述著一段放之四海皆耳聞的故事,因其細膩的刻畫和真實的描寫讓人為之動容。

劇中人物的角色設定都大抵真實,並不追求當下電影的審美潮流。女主艾莉絲體態微胖,是普普通通的那種多看之後才會覺得美的女孩,沒有姐姐露絲那種一見傾心的美。姐姐不僅美,還是是一位心善無私的人,她將自己的夢想託付給了妹妹,獨自留下來照顧母親,過著日常細碎的生活。因為故事發展的需要,命運對她太薄,而這注定也是遺憾的美。

義大利小夥託尼是一個修水管的工人,身高目測170,比穿上高跟鞋的女主還要矮,還有點駝背,不過顏值還行,說著帶義大利口音的英文(類比《老友記》中的喬伊),有著義大利人的浪漫,卻沒有典型義大利人的花心,十分暖心。劇中較感動的並不是他低著嗓音說的柔情話語,而是他第一次在艾莉絲上夜校的門口傻乎乎等待的鏡頭,站在門口的小夥的神情有點不知所措,身子有點僵硬,有點笨拙,但那一幕看得讓人感到很貼心。後來片尾,艾莉絲重返布魯克林,也是一個等待的鏡頭。艾莉絲在他家門口的馬路對面,優雅地站著,背景是宏偉的布魯克林大橋,此時等候的她神情是堅定的,從容的。

為了觀影的效果,片中配角的戲份為影片增加了不少亮點和笑點。比如同宿舍一群愛八卦的較輕浮但都很美的舍友,義大利小夥家中愛說實話的小屁孩,抹著大紅唇很嫵媚也很貼心的主管,當然還有小鎮高富帥,同時是《時空戀旅人》的男主多姆納爾·格里森。

這的確是一部刻畫極其細膩的片子,沒有過於衝突急促的劇情轉折,只是淡淡如流水的歲月更迭,記錄著日常生活下一個普通女子的慢慢的成長改變、經歷和抉擇。因為它的細膩、真實,所以才有共鳴。世上所有的鄉愁都是相似的,所有的相知相戀也都是相似的。希望在異國他鄉的你也能擁有一份值得讓你守候的愛情,擁有一個讓你心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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