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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這一生有五個女兒,鄰居們都說我們家是五朵金花。我是第一朵,所以比其他妹妹來說,享受父母的愛比她們都多。我出生在50年代初,那時候我父親扛過槍、打過仗因為有病,才轉業來到了天津。因為是有功之臣吧,那時每月父親的工資就是106元。其實我們家既不是家財萬貫,也不是豪門望族,只是比別的家庭富裕些而已。

記得我們小時候父母經常帶著我們到勸業場裡買新衣服。過年了我們穿上新衣服、新皮鞋,頭上梳著兩個小辮,兩個鮮豔的用紅綢子扎的蝴蝶結在頭上飛舞,高興極了。吃的也是父母儘量滿足我們的需求,記得我們小時候在水果攤吃西瓜時,看到好幾個小孩蹲在地上,仰著臉在撿我們吐出來的瓜籽時,那時年齡小不懂事,還覺得挺高興呢!就是節糧度荒那年,我們也沒挨著餓,因為我們都在幼兒園裡。

我們家所有的電器都是我們樓裡第一個買的。別人家剛買黑白電視,我們家已經換成彩電了。別人家剛買單缸洗衣機我們家已經雙缸的了。

我就是在這種優越的環境下長大了。當我父親聽老師說我就是學習好以外,慢慢的和同學關係也不融洽了,如果同學拿出來一件東西,我就說:“那是什麼呀!我都玩膩了”。如果同學拿出來一種吃的,我就說:“唉呀!這東西我都吃夠了”。同學們要是說想去哪個地方玩兒,我就說:這地方還沒去過,我都去好幾次了”。老師還和我父親說:聽同學們反映這些情況後,老師批評了我,我的態度是,要不就哭,要不就對老師不屑。老師還說我有資產階級的思想,除講吃講穿外還有“驕嬌”二氣。

父親聽到老師的這些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給孩子太好的物質生活外,還要培養孩子良好的品德教育。這時文化大革命開始了,中小學都停課了。父親和母親商量後,要給我們送到農村老家去磨練。

我們的老家在河北省遵化縣京五營村。那年的冬天我們下了火車,舅舅趕著一輛牛車來接我們。做在牛車上,看到田地裡蒙著一層薄薄的的霜,透過那層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凍而乾裂。田野的呼聲更甚,那樹幹沒有了地,卻被風搖曳的吱吱的響,像在悲泣,又像在瘋狂的舞蹈。在牛車上我們都快被凍透的時候舅舅的家到了。姥姥舅媽和表兄妹們一起出來迎接我們,被她們簇擁著進了屋。一看右面是從東到西的一個用坯累起的土炕,左邊是一個黑呼呼的牆櫃,低頭一看滿屋還是土地。窗戶還是用紙糊的。看到這一切我都想哭了。

這樣的生活環境和我們家真是天壤之別呀!

第二天早上起來,舅舅就讓我們每人揹著個糞箕子去大道上拾糞去,我們穿著母親給做的厚厚的棉褲(厚的放在桌子上都能站住的那種),剛把熱乎的一坨牛糞鏟到糞箕子裡就被凍上了,我的小手也被凍的裂開了一道道的口子。這時舅舅捧著我的小手自言自語的說“這當爸爸的也太狠了吧”。這時我才明白,原來不是舅舅的“故意”啊!

在鵝毛般的大雪紛飛時節,在家時我們會做在爐子前感受著溫暖,而現在的我們卻在冰天雪地裡,盡情的玩耍,在那一層厚厚的冰上滑冰,在雪地裡堆雪人打雪仗。不怕別人的嘲笑,因為我們是“農村的孩子”。

半年後“復課鬧革命”開始了,我們在農村的“磨練”也結束了。在艱苦的環境中鍛鍊了我們的意志,也養成了不怕吃苦的精神,被老師說的“驕嬌”之氣也磨沒了。真的非常感謝父親對我們的培養,父親給了我一種暫時無法理解卻受益終身的愛。父親的愛,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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