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奇特夢境裡 平衡最重要
1983年1月31日 星期一 雨
凌晨三點三刻記。
五分鐘前,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時刻完全相同——三點一刻。日期是二月6日或者7日。
夢的內容主要是梁鵬到校看我,同時還有外婆和豔娜姨嬢——奇怪,他們都是坐秀山來的車,而秀山來的車,又是三點鐘的。怎麼可能呢?(三點車從龍潭發出,秀山只有早上一班)這也許正是夢境的奇怪之處,或者叫做“妙”的地方吧。
他叫苦不迭,說在復旦大學上課時專打瞌睡。我一打量,人已不像我先前的鵬鵬了。人又黃又瘦,而且頭上已經點綴著零星的幾根花發。
地點是學校的教學大樓及其附近,柳柳居然和我一同下樓來接客人,而且專門接的外婆。也跟著我自然地稱呼她們——看得出,她們頭上都有一絲疑雲,也許猜出了三分。
今天的夢正好是一月的末尾做的。它給我這樣一個多角關係:
自我——家庭——愛人——朋友(友誼)再到——自我
它告訴我,應該恰當地處理好這些關係。少一樣也不行。當然與“自我”相對的那個“愛人”更是少不得。
家庭,給我以教育和經濟供給;朋友,給我以人類的溫暖和希望;而愛人,則可以給我一切,以至於生的願望。
拿我桌上嘀嗒的鬧鐘來打比方的話,我是隻鍾,那麼前者賦予我本身——這個鍾,朋友好比那個半圓環的撥快慢的針,而我的愛人呢,她就是促我嘀嗒前進、永不停息的發條。沒有它(即她)我將在朋友和家庭的哀嘆中死去,而死亡的鬧鐘,還是一座鐘,只不過已經是一具可怕的殭屍。到那時,我既失去了一切,一切也就同時失去了我……
多麼可怕呀,這個想象中的結局!
而只有這種特定的環境裡,柳柳,你才見得出你的身份,是與眾不同的,要重要一層,高一篾片。因為,頭腦最簡單的人也不會不知道,一座鐘不能沒有發條——雖然,別人會反駁說,你總是離不開賦予你們本身的家庭呀。我們會異口同聲地回答說:那就讓我倆一起孝敬雙方的父母——那些“鍾”的創造者吧!
柳柳,你該笑了!看我多麼荒唐……不,其實我不以為然。你想,要是將它加以藝術加工,插入一篇小說中,不是很好嗎?而這,就正是我自然而然地、暗暗地奮進的方向、目標。
4點,又有些睡意了。
我把烘籠提到了床鋪上,讓它溫暖我,讓它激勵我。莫再睡,快複習!還差得遠呢。
2號,開始期末考試。
今年的高考指標已公佈:三十四萬八千多,比去年增加10%以上。也就是,今年的機會比去年更好,是歷屆高招中機會最好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