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親身經歷,講身邊的事情。(54)1976年我24歲了,老婆比我大兩歲她26歲了。我爸六十多歲不能上班掙錢了,我媽身體多病,長年打針吃藥。
我大妹妹井蘭結婚了,我妹夫小李子是跟我學的木匠,結婚之前看著挺老實。他頭上戴個帽子壓得低低的,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著對方。
小李子家在九臺鐵道南小黃牛膏藥鋪附近住,老家是唐山那邊兒的,聽他媽說就是《楊三姐告狀》的那個地方,他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沒成想這小子是個酒包,而且和他交往的朋友,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大妹妹井蘭結婚三天兩口子就幹起來了,小李子酒喝多了。
大妹妹哭著跑回來,我真是生氣了。小李子跟著我幹了幾年活,我也不知道他是一個這樣的人,其實人的一生啊,都是命運的安排。
我心想不能慣著他,老婆吳傑安慰著我大妹妹,我爸和我媽氣得唉聲嘆氣。我正要去找他,小李子他家離我家不太遠,最多有500米。
我剛走出家門兒,準備去小李子家找他。一抬頭看到他醉醺醺的跑到我家來了,以前他低著頭不敢看人,現在他大喊大叫誰也不怕。
我說他,他也不聽。我大妹妹嗚嗚的直哭,我爸我媽氣的直罵人。我跟他講道理,一點兒用也沒有,他還待在我家不走了,罵罵咧咧的。
我想收拾他一頓,可是我也不是會打仗的人。這小子在我家一鬧騰,門口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我徒弟小劉在我家附近住,他走過來了。
小劉身材高大,也非常有力氣。他勸說著小李子,把他脫回了家中。醒了酒以後,他把這些事兒都忘了,喝酒多了以後就開始鬧騰。
不喝酒啥都挺好,一喝酒就喝多了,自己也不能控制。我大妹妹和他吵吵鬧鬧過了一生,大妹妹十分要強,可是卻嫁給了一個魔頭漢。
1976年的春天,從收音機中聽到在吉林省的吉林市郊區,發生了罕見的……雨。一共一百多塊,總重量兩噸多,最大的一千七百多公斤。
九臺離吉林市70公里,很多人都聽到了那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一瞬間,大地在顫抖,濺起煙塵高達數十米,但是沒有傷及人和牲畜。
一時間謠言四起,老百姓說什麼的都有。搞得人心惶惶的,上面也派來了工作隊兒。有很多口大舌長的人,因為傳播這件事情受到處分。
我的技術挺好的,經過學校領導的批准,決定長期聘用我。我和他們講了一個條件,帶著老婆吳傑來上班,學校的領導同意了。
我和老婆吳傑在九臺縣聾啞學校工廠上班兒一年多了,這是一所校辦工廠。工廠有模型車間,傢俱車間,機械車間,烘爐車間等等。
一共有二十多個工人,工廠還有一個圓盤鋸,對外加工木材。拉大鋸的塗師傅五十多歲,他挺騷的,對外交際也挺廣,非常有辦事能力,
夏天的時候,工廠領導組織我們去吉林旅遊,塗師傅聯絡了一輛敞篷大貨車。在車廂上面擺上了長條凳子,我們有十多人坐車去了吉林。
我老婆懷孕了,挺著個大肚子沒有去。我們到吉林以後,去了吉林北山和吉林江南公園。在江南公園兒我們這十多個人一起照了一張相。
這相片兒中有一個女人,剛開始排隊照相的時候,她沒有在我的身邊。當照相的師傅開始照的時候,她突然的就蹲到了我的身邊。
在照相師傅按快門的時候,她來到我的身邊,靠著我很近很近的。就在我身子往旁邊兒躲著一瞬間,師傅按下快門兒,留下了這張照片。
親愛的網友,你看照片中這個女人長得是不是挺漂亮?我為什麼要躲著他呢?這件事雖然過去幾十年了可是我也不願意說,還事別說了。
俗話說,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瓜田不彎腰,李下不摘帽。很多事情都應該避嫌,這一年的7月28日,河北唐山市發生了大事情。
唐山大事情發生在夜間,吉林九臺也有震感。我家的座鐘停了,而且我家房子上的梁柁,因為震動而偏斜,白天的時候我頂上一根柱子。
我在房子梁託下面頂了一根柱子,我老婆這幾天就要生了,我媽告訴我,老婆吳傑如果生了男孩兒,名字就叫立柱,或者小名叫立柱。
唐山發生了大事情,我們那裡也人心惶惶。每家每戶都到街裡買餅乾食品,存了好多吃的東西,以備萬一,有的人還在外面搭了帳篷。
那幾天有些人都不敢在屋裡睡覺,唐山的事情過去不到一個月,老婆就要生孩子了。我媽去找來了接生婆,老婆吳傑生了一個女孩兒。
我媽一看兒媳婦兒生了個女孩兒,名字也不能叫立柱了,取什麼名字我媽也不管了。我爸看到兒媳婦生了個女孩兒,撇著嘴說了一句話。
“生了個丫頭片子,生了一個賠錢貨。”老年人挺重男輕女的,那時候結婚,男方不用送彩禮。條件比較好的女方,還要配送一些東西。
生了女孩兒還要陪送嫁妝,所以我爸才說我老婆生了一個賠錢貨。我女兒出生以後還不到百天,1976年9月9日,國家又發生了大事。
這個訊息一傳出來,舉國悲痛。九臺的學校停課了,工廠也停工了。全體市民排著隊到九臺文化館,去搞紀念活動,現場很多人都哭了。
1976年9月18日,在九臺一中體育場召開大會。體育場上聚集了上萬人,周邊的人也水洩不通。可以說是萬人空巷,哀樂響徹汽笛長鳴。
會場上有很多人哭的暈了過去,我在下面發的這張圖片,裡面的那個女孩兒,她當場就哭的暈過去了。這一天是個陰天,天上下著小雨。
縣醫院的救護車,就守在會場旁邊。到了10月末,學校組織我們去參加慶典活動。我們做了巨大的牌匾,用八個年輕人抬著那個牌匾。
一連下了幾天雨,九臺一中的體育場裡面,都是積水和淤泥。人們冒著雨在九臺一中體育場,參加慶典活動,我們都高喊著口號。
國家大事有國家來管,國家大事不讓說,我就說我家裡的事情。我女兒生了以後,落戶口還成了難題,我和老婆吳傑沒有辦理結婚證。
吳傑的戶口在農村,我女兒的戶口不能落在農村。怎麼辦呢?聾啞學校的張老師對我老婆說“你去找塗師傅,他認識派出所的人。”
拉大鋸的塗師傅,交際挺廣的。大鋸房子裡有很多燒火材,那時候都是住平房,家家戶戶都需要燒火材,有燒火材就可以辦很多事兒。
塗師傅找派出所的人,把我女兒的戶口落在了我的身上。這時候我家是七口人了,有我爸我媽,我和老婆,我兩個妹妹,還有我女兒。
我哥結婚以後就搬出去單過了,我大妹妹也結婚了。入冬以後,我媽的病情嚴重了,到九臺縣醫院住院治療,打一種叫細胞色素西的藥。
我媽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不能說話了。我媽在九臺縣醫院住了半個多月,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有一天我哥到醫院來,做出了決定。
我哥告訴醫生,不要再給我媽打藥了,我媽停藥了以後,很快就去世了。我媽在人世間只活了55歲,我爸比我媽大八歲,我爸63歲了。
我媽這一輩子淨遭罪了,跟我爸結婚的時候,正是抗日戰爭時期。我爸在當地一支八路軍隊伍裡面當政委,在戰爭年間我媽吃盡了苦頭。
日本鬼子投降以後,我爸到滄州市裡當了官。我爸身邊有了年輕的女秘書,時間長了,兩個人就到一起的,在解放那一年兩個人私奔了。
我爸和那個女人跑到了東北,我媽知道以後,在1951年的冬天帶著我哥找到了東北。那個年輕的女人走了,1953年的春節我出生了。
我爸和我媽兩個人總吵架,那時候生活困難,我媽整天的生氣。我媽年輕的時候身體就不好,在我哥以前生過兩個孩子,沒有活下來。
在解放前的戰爭年代,我爸當八路軍,我媽也東躲西藏的。兩個孩子都沒了,我媽在身體上和心靈上都受到了創傷,身體也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