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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天一天近了,外出遠方的人該回來了。

進入臘月,平時沉寂的鄉村便有了生氣,充滿著年味的氣息。留守的老人們,臉上洋溢著喜悅,言語之間,全是關於兒女的話題。留守的孩子們,異常的欣喜和激動,爸爸媽媽馬上就要回來,日日的等待,夜夜的期盼就要結束了,奇怪的是一年的時間都過了,孩子們到了這時,才是真正的煎熬,一刻也不願多等。

老人們早早地洗刷好了鍋碗瓢盆,準備了柴米油鹽,煮好了豆豉,蒸好了豬兒粑,閒暇時,倚著斑駁痕跡的老屋望著村口。喂得肥肥的豬,只等歸來的人們殺年豬。孩子們把為爸爸媽媽畫好的小禮物先藏起來,還有許多計劃好的小秘密等著要告訴爸爸媽媽。

而遠在異地他鄉為生活奔波的人們,每到進入臘月,思親之情便如陳年老酒愈發濃烈,掰著手指計算歸期,以致吃不好睡不好。遠處那延綿的山,是歸途的風景,是歸途人眼中的憧憬。一年了,怎麼能夠吃好睡好?父母應該更老了,孩子應該長高了不少。

為爸爸媽媽和孩子準備好了禮物,也為鄰居和親戚們準備好了禮物,感謝他們對老人和孩子的關照。禮物早早打包裝好,只等歸期的時間,時間啊怎麼這麼慢?回家的路,怎麼這麼長?

這一年,無論怎樣,好還是壞,“有錢沒錢,回家過年”,這是出門在外的人們對回家過年的一份歸心似箭的渴望和期盼,但其中也蘊含著他們迫於生計不得不背井離鄉的無助和無奈。

在外闖蕩一年,卻是父母在家牽掛的一年;在外拼搏的一年,卻是妻兒守望的一年;在外孤獨的一年,卻是親人日夜期盼團圓的一年。

自進入臘月,平時寂寞的村子開始溫暖起來,家家戶戶的屋頂升起了裊裊炊煙,到處飄著“年”的味道。大清早,喜鵲便嘰嘰喳喳地唱了起來,好像在說:“過年了,回來團圓了”。

鄉村趕場的市集也熱鬧起來,海龍場上人聲鼎沸,牛蹄場上車水馬龍。街邊貨物琳琅滿目,大紅的各種“福”字、“春”字、燈籠、春聯、中國結,一派喜慶,彰顯著節日的氛圍。最多的還是“吃”的食物,各種蔬菜、糕點糖果等應有盡有。

爆竹是孩子們的最愛,“砰砰”聲此起彼伏,他們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放鞭炮,高興極了,來回的奔跑,全然不知道刺骨的寒風,只是小臉紅彤彤的。

在外辛苦一年的人,回來重點是吃年夜飯,年夜飯要慢慢地吃,從掌燈時分開始,一直吃到深夜。一家人歡歡樂樂團團圓圓圍坐在一起,品著美酒佳餚,談天說地,其樂融融,回憶一年來國事、家事、天下事,談著各個家庭的收穫,謀劃著新年的打算,盤算著在新的一年如何開個好頭。年的氛圍營造得愈濃厚,年的滋味就醞釀得愈醇美,年就過得越有意思,甜甜的,暖暖的,熱熱鬧鬧的,充滿了濃厚鄉情、親情的味道。“家”的感覺真好,“年”的滋味真濃,這是全家人營造的氣氛,總是讓人產生出無限美好的遐想。

新的一年來了,外出的人們啊,在外辛苦一年,快回來吧,家裡面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回來“把酒話桑麻”!家永遠是歇息的地方,是可以完全放鬆身心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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