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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在家中找書閱讀的時候------或者不如說,在書架上亂翻的時候,在一本殘缺破舊《讀者》裡面,翻出一封信封來。這封信的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紙信封,信封上正面印著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字樣,郵戳的日期是2001年11月,收件人一名叫王豔的女孩。彼時,收信人在景德鎮陶瓷學院讀書,她與致信人應該是閨蜜的關係吧。寫信對於九零後來說,基本上算是很陌生的事物了,而對於八零後,也是久遠而又模糊的回憶。

在這封信裡,這名叫燕的姑娘,給自己的閨蜜述說了大學生活。她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大學裡的一切新鮮事物,然後又迫不及待地分享給自己的閨蜜。從寫信人的文字裡,我可以讀出這名姑娘對自己朋友的思念與眷戀,她把自己一切的秘密分享給朋友,筆尖流露出那種真摯感情,讓我不禁心生羨慕。遙想自己當年,也曾給心上人寫過含情脈脈的話語,魚雁傳情,把我的思念帶給了遠方的愛人。我也能夠回想起,自己在信箋上寫下我愛你三個字內心的那份狂喜與不安,她看到這三個字會喜歡還是會生氣。我自己曾經收到過好多信,有父母的,有同學的,也有愛人的,現在還靜靜地躺在自己的箱子裡。有時候翻起舊物的時候,拿出一封來讀,心裡仍舊會有默默地感動,因為每一行文字的後面,都有對方對你的關懷、思念以及愛戀。

在沒有發明信件之前,人和人交流都是用信件來實現的。古代人有飛鴿傳書,尺素傳情,在戰火連天的日子裡,一封信對於人的慰藉,簡直可以抵得上萬兩黃金。故而杜甫有詩寫道,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家人報平安的信來了,這足以慰藉那顆焦灼牽掛的心。到了近現代,信件對人的作用也是彌足珍貴。記得我們上一代人他們寫信大多都是這樣開頭:某某,見信如晤;或者父母大人膝下,這短短的幾個字,就讓我們感覺到寫信人似乎站在面前對我們說話一樣。

到了現代社會科技發達,通訊設施齊備。想和父母妻兒說話,只需拿起手機,開啟微信,進行影片通話,不但可以說話,還可以看到對方,這比寫信不知道方便了多少倍。可是,我們今天對自己電話裡說的話,電話結束通話,就不會再一次聽見了。我們在電話裡對愛人說的甜言蜜語,電話結束通話,她也不會再聽到與此相同的話了。如果說我們是寫信,那麼這將是永遠的回憶,只要儲存好,我們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看,每看一次,都有每一次的感動。在近代,有許多文學家,他們的書信被公之於眾後,整理編輯後,感動了一代人,比如傅雷的《傅雷家書》,成為教育孩子的必讀之書;比如徐志摩的《愛眉小札》,也曾感動過許許多多少女的心。

從前車馬慢,從前郵遞員也慢,我們寫一封信,或許對方需要幾周才能收到,等信的那份焦灼心情,或許很久都不會忘。等收到信件,閱信的那份狂喜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忘懷。若干年後,當你與自己的愛人在一起,閱讀曾經給彼此寫的情書,那份浪漫,不是我們只會打電話訴衷腸的人所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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