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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4日,距離三毛辭世已過30年。

對於三毛這個奇女子來說,愛情是鑄刻在靈魂中的,沒有愛情的生活,如同無根浮萍,失了生命應有的色彩。

在三毛一生多次愛的流浪中,她最愛的人是荷西。在與荷西的交往中,讓她更加明白,自己生命中苦苦渴求的除了愛情還有肆意奔放的自由。

每一次流浪,都是送走舊戀,開啟新戀情

1964年,三毛在中國文化學院讀書,結識了文采斐然的學長梁光明(筆名舒凡),她心生愛慕,想用笨拙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三毛在《我的初戀》說:“他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他有課,我旁聽;他去麵館吃麵,我就坐在後面。”

三毛的鍥而不捨,終於讓舒凡答應和她交往。兩人除了校園讀書,散步,還常常去明星咖啡屋玩耍,和一群文學愛好者暢談文學雜談,舞文弄墨好不熱鬧。

這樣的歡快日子,總是流淌得飛快。

臨近畢業季,三毛焦躁不安,因為舒凡比自己高一屆早畢業,意味著兩人即將暫時分開,為了讓舒凡給自己感情承諾,她用自己申請西班牙留學的藉口催他和自己結婚。

結果,她失敗了,甚至讓這場弄巧成拙的戲份成真,三毛去了西班牙,和舒凡分手。多年後,三毛創作《說時依舊》歌詞時寫過,她在臺灣街頭偶遇舒凡的情景:

“提起當年事,淚眼笑荒唐。我是真的愛過你,說時依舊,淚如傾。”

三毛年輕時的任性和魯莽,使她和舒凡錯過了彼此。兩人這段懵懂初戀的告終,也是她一生流浪追愛劇幕的開端。

三毛在西班牙認識一個叫荷西的男孩,她認為自己大他八歲,沒有接受他稚嫩的告白,又去德國讀書,這期間,和一名叫約根的人交往。

三毛本以為談戀愛會給兩人繁重的學習生活帶來些許樂趣,但他是一個連約會也要讀書的呆板男人。即便這樣,三毛吸取和舒凡在一起的教訓,兩年間,誰都沒有對未來做出承諾。

一天,約根拉著三毛的手,買了一條雙人床單,聰慧如三毛,怎麼可能不懂約根買床單的意義,她只氣他對求婚沒有儀式感,沒有用心考慮自己的感受。

“晚安!我的朋友~!”,那一刻,約根臉上突然現出一陣不自在的僵硬。

“他感到不自在,我的疲倦卻因此一掃而空了。”

一年後,這段始終平淡的感情也走到盡頭,在三毛飛往美國的航班登機前,兩人分手。22年後,三毛回憶往事時說,這個不解風情又執謳的約根做了大使,仍然在等她。

三毛並不愛財、名,在她眾多交往的男性中,有富貴者,也有貧困之人,她所求的是尊重儀式感的愛情,對於”不肯將任何一分鐘分給愛情的花前月下“的約根,她選擇放下。

三毛結束美國求學後,回到臺灣老家,在明星咖啡屋邂逅一位潦倒畫家,鄧國川的談吐風範讓三毛為之著迷,然而談婚論嫁時,她發現鄧國川是有家室的人,不甘做小的三毛憤然離去。

三毛的愛是乾淨而純粹的,容不下一粒細沙,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要。

和鄧國川分手後不久,她和一位45歲的德國老師相戀,然而,訂製的結婚名片還沒有完成,老師卻突發心臟病去世,遭受晴天霹靂的三毛,只顧及自己的感情,準備吞藥自殺,幸好被家人救回。

17年後,三毛回憶說,“那盒結婚名片直到今天還沒有勇氣去拿。”

幾年來,三毛接連遭受失戀打擊,加上未婚夫突然去世,她傷心無比,準備再度去西班牙。流浪,成了三毛的生活常態。儘管如此,三毛對愛情的渴求並沒有止步,在那裡,她最終與當年曾被嫌棄的荷西重逢,並且相愛。

一起流浪,情定荷西

1969年時,三毛曾在西班牙結識了學生時期的荷西。

荷西和她關係要好,常常用自己不寬裕的生活費約她看電影,有一天,荷西對三毛說:“你等我六年,我有四年大學要念,還有兩年兵役要服,六年後我們就結婚。”

突然聽見荷西的愛情宣言,三毛愣住了,理性在努力遏制激動,三毛嘴角彎了彎,又想了想,說:“荷西,你才十八歲,六年的時間太長了,我不知道我會去哪裡,所以不能等你。“

這般景象,昔日重來,當年舒凡拒絕太早和她結婚說的話,她原封不動說給荷西聽。談過幾次失敗戀愛的三毛,早已經不是對愛情一無所知的小女孩了。

1972年,三毛為走出未婚夫猝死的悲傷陰影,再次來到西班牙,此時的荷西已經成長為陽剛偉岸的男子漢,他高大帥氣的模樣,往日深情款款的告白,再次吸引著三毛。

二人久別重逢,短暫相擁後,三毛單刀直入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想結婚?如果那時候你堅持要我的話,我就不會後來經歷那麼多,變成心碎的人。“

當初離開荷西后,在德國和臺灣經歷的幾場戀情,使三毛的情感路傷上加傷。

荷西拍了拍她的背,貼著她的耳邊說:“破碎的心,我可以用膠水把它黏起來。”

三毛說:“可是,還是會有裂痕的。”

荷西立刻把三毛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說:“我們交換一下吧!我這顆心是黃金做的。”

就這樣,荷西和三毛重新交往,和三毛交往過的男人不同,他完全尊重三毛的人格和任何選擇,既又懂得浪漫又腳踏實地。

三毛和荷西在一起時,最大的感覺是舒適。

然而,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三毛無比嚮往外面不同的生活,三毛說:“人,多幾種生活的經驗總是可貴的事。”

有一天,三毛看到雜誌上的撒哈拉沙漠圖片,向荷西提出要去大沙漠生活,她迫切要去感受沙漠的特色,廣闊無垠,人煙稀少。

英國作家阿蘭·德波頓說:

“當你有一個旅行家的靈魂與心境時,你就算待在房間裡,都感覺自己像是在路易十六的皇宮裡,正在享受非常豪華的法國之旅。”

三毛說,”這種感覺彷彿靈魂被沙漠吸進去!“

荷西從不對三毛的任性、灑脫說”不“,他決心放棄自己的航海夢,提前在撒哈拉安排好一切。

這場旅行對於三毛的最大意義,就是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追求奔放的自由的同時和愛人長相廝守。

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這樣形容沙漠:

“早晨的沙漠,像被水洗過了似的乾淨,天空是碧藍的,沒有一絲雲彩,溫柔的沙丘不斷地鋪展到視線所能及的極限。在這種時候的沙地,總使我聯想起一個巨大的沉睡女人的胴體,好似還帶著輕微的呼吸在起伏著,那麼安詳沉靜而深厚的美麗真是令人近乎疼痛地感動著。”

沙漠的風景是美麗的,物資是稀缺的。在一間陳舊不堪的出租房裡,三毛和荷西用雙手把屋面裝修一新,用撿來的輪胎配上紅色的墊子,當三毛愜意地坐上去,好像無冕之王。

因為搬來不久,詩意的小家還缺不少日用品,三毛說:“先養些植物,讓屋子增添生機。“

附近綠植最多的地方是總督家的花園,兩個人立即決定晚上去偷花草。

他們翻進總督家的花園,埋頭不停地挖花。

“夠了吧!有三棵了。”

”泥土也要!”

“再挖一棵給我,就要好了。”

三毛一邊挖土,餘光瞥著遠處,突然,一個巡邏的衛兵朝這個方向慢慢走來。三毛嚇得靈光一閃,立刻把裝著花的袋子裹緊,推在荷西胸前,抱緊荷西:”快!快抱緊親我,快!“

很快,衛兵近在眼前了,衛兵說:”什麼人!”

三毛和荷西緊緊相擁著,雙唇貼在一起。

看見親親我我的兩個人,氣得衛兵怒罵:“出去!總督家不是用來談戀愛的!”

就這樣,他們拉著手,又從矮牆翻出去,所幸,花沒有滑落。

沙漠是一個極度缺少物資的環境,對於自己選擇的流浪生活,三毛和荷西沒有抱怨,對未來充滿希望。

他們的出租屋,屋頂中間是空的,鄰居家養的幾隻山羊,常常把三毛的屋頂當作滑坡來回跑動,三毛曾勸過鄰居管束山羊,對鄰居的不作為,她無可奈何。

一天,一隻山羊不小心從屋頂的空洞摔下來,重重地跌在荷西的頭上,痛得荷西直哼哼。

兩人去鄰居家抗議回來,發現山羊偷吃光家裡盆栽的葉子,心疼盆栽的三毛,氣得狠狠打山羊一個耳光,大滴淚水滾落下來,三毛一邊哭,一邊對荷西大叫“你看那頭羊做的好事!”這是她第一次在沙漠生活中感到沮喪。

最初搬進沙漠,她說:“這世上能看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能有幾個如我這般的幸運?”

然而,堅強灑脫的三毛,也會因為山羊吃葉子流淚。儘管他們在沙漠的工作生活既辛苦又拮据,但是在愛人眼裡,卻是無盡的溫存和幸福。

1974年7月,三毛接受荷西的求婚,與荷西在沙漠小鎮阿尤恩見證完婚。

結束六年長跑,愛情圓滿的荷西,送給三毛一具完整的駱駝頭骨,頭骨象徵著他們的愛情觀:愛是完整的,不分你我。

三毛說,“當荷西為了愛情,決定和我去沙漠受苦時,我下定決心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輩子流浪了。”

婚姻中最難得的,是彼此體諒和相互支援。

三毛和荷西在沙漠定居後,三毛用幽默輕快的文筆寫出《撒哈拉的故事》,以兩人為原型,展現異國風情,撒哈拉沙漠生活和見聞,交織著大起大落的愛情故事,深受讀者喜愛。

可以說,如果沒有荷西和沙漠,就沒有後來讓人喜愛到骨子裡的作家三毛。

三毛是一個對愛情,自由說一不二的人,與其說荷西追求她,不如說荷西懂得放手,讓三毛做自己。

對於三毛來說,每一次流浪,過往的愛戀別離,都是一次人生洗煉,她越來越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人。

幸福的時光總是來得短暫。

席勒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死也是一剎那的事。”

1979年的中秋節,荷西在西班牙拉帕爾馬島潛水時意外身亡,三毛再次為愛情折翼,看到荷西的屍體,痛不欲生的她被父母接回臺灣。

姐姐陳田心回憶三毛往事,”三毛親自用手去挖荷西的墳墓,認為如果不是父母在,她一定跟著荷西走了“。

臺灣的夜那麼長,又那麼空洞,一室漆黑填不滿三毛悲痛的心,她蜷縮在床頭,在心間喃喃自語:“如果失去愛人的這份心痛、苦楚由荷西來承受,我是萬萬不能忍受的,即使與人決鬥,我也要拼命活著回來換他。”

在《夢裡花落知多少》一書中,她多次寫到夢境,在夢裡,荷西回到她的身邊,靠近了,又消失了。她在書中傾吐對荷西的愛,失去丈夫的痛苦,連綿不絕的思念、淚水化作悽婉柔腸的文字,她的創作和內容風格從傳奇浪漫,逐漸轉向寂寞沉靜。

早年德國老師離世,三毛想自殺追隨而去,但是荷西身亡後,三毛卻再也不敢對父母延續這個話題,父母對她堅定不移的愛使她於心不忍:

”我的愛有多深,牽掛和不捨便有多長。如果我先去了,不能將我已嘗過的苦杯留給愛我的父母。“

隨著歲月的年輪增添一圈圈印痕,那些讓三毛感到甜蜜和疼痛的過往,也在慢慢沉澱,沒入她的內心深處,生活還要繼續。

如果三毛沒有經歷與荷西生死至愛的離別,沒有一生情路坎坷,那麼,她依然嚮往愛情。愛情,就是三毛生存的意義;流浪,也是三毛無悔的選擇。

流浪的路上,勇敢追愛

三毛流浪的一生,像極了母親的愛情價值觀,勇敢,無懼。

抗日戰爭時期,三毛的母親廖進蘭為了夫妻團聚,帶著三毛還不滿一歲的姐姐陳田心從上海奔赴重慶。當時的戰局緊張,一個女人需要多大勇氣敢於穿越戰火,長途跋涉?

或許,幼年時的三毛難以想象,母親西行故事背後隱藏著多少艱難,但是能感受到母親對愛情一往無前的勇敢氣魄。

三毛亦是如此。

她曾周遊54個國家,為愛流浪,也為愛痴情,她用帶有濃烈色彩的烏托邦式的期盼,在流浪裡追尋新的戀情,鍥而不捨。

瞭解過三毛的人都知道,她有著良好的異性緣,每一個曾經被她錯過,路過,走入三毛生命又離開的男人,都對三毛念念不忘。

許多讀者喜歡這樣灑脫不羈,對自由和遠方充滿嚮往和深情的三毛,也喜歡那個愛得熱烈真實,不向世俗妥協的三毛。

1991年1月4日,三毛流浪累了,她化作飛鳥,劃開時空和光陰,飛向天邊,再度與荷西重逢,落在屬於自己的枝頭。

. END .

【編輯| 丹尼爾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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