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遠處有人愛惜我,也知做人無求最好不過;我肯知錯被嫌棄也是天理,埋頭事業令大家好過,自由自在好過永遠自欺。
之前讓保潔阿姨來我家打掃衛生,她事無鉅細裡裡外外都幫我打掃了個乾淨,(看到早早孕之後)也沒跟我嘮家常沒話找話,也沒有像尹總一樣嫌棄我罵罵咧咧我。
我專門提醒她幫我收拾乾淨臥室裡的窗臺。又想起很久之前,每次袋鼠鴿鴿來我家,我都算著時間他快到的時候,坐在窗臺痴痴地看著他傻傻地走進我的單元樓;有一次我看著他還給他發了微信:你穿得真醜,他驚呼“你在哪看到我的”。當初那種心境啊,就是“我們渺小的似螻蟻飛舞,但我想給他我全部的溫柔都怕未夠”。很久以後,窗臺落了很多灰,放了很多雜物,也懶得去擦去收拾。朋友又來住了一段日子,這才想到找保潔阿姨,保潔阿姨走了之後,付總又給我送了白玫瑰放在窗臺上,可能現在又開始落灰了吧。這大概就是關於我的小天地裡窗臺的故事吧。
沒了喜歡的人和期盼的日子,感覺就像是靈感源泉停滯不前了一樣,寫不出來之前沉甸甸的文字,但那種盼望不該那麼悠長,應該有個結局。後來把自己的文字“二次銷售”給別人品,別人暫停遊戲驚呼“我要是那男的我一定跟你在一起”。
倒不是說什麼“文能提筆安天下”也不是“文能提筆控男神”,這太抬舉我這個渣渣了。有句話叫“要喜歡就酣暢淋漓地喜歡一場,以後就算不喜歡了,再想起來那種感覺都會覺得美好”。我確確實實踐行了這句話,喜歡他的時候,世間的一切都很美好;不喜歡他的時候,除了他,世間的一切都還是很美好。但是想起以前那個上頭的自己,又覺得與他相關的也很美好。
但是誰情願一直照耀著別人如同日月,誰甘心一直當副車如冬日飲雪,誰都清楚毅力和施捨換不來真心感情,誰都痛恨自己成熟到能一直漂亮笑下去。當別人誇我文筆好的時候,我都還在想還有沒有第二個女人能為他寫出像我一樣、或比我還沉重的文字了。
自命受苦只因能離不離,就算是噩夢都拒絕甦醒,其實只有自己能挽救自己。女人想抽離一段親密關係,在這個和平盛世裡,自主權都在她自己手裡。於是一個風和日麗白酒基金暴跌的午後,我把他刪了就再也沒有加回來過。
想起來付總一直問我,他覺得我既不是圈裡人,也沒什麼奇怪的癖好,更不是生活所迫缺錢花,跟大多數幹這種事的女人不一樣,那麼從“0”到“1”對我來說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跨越吧。
可能,就是好奇吧。我模稜兩可地這麼回答他,只能說對“1”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2”才是個非常重要的跨越吧(真是個好有趣的問題,意思是反正他這個“9”不重要)。畢竟“1”還是出現在我被管控的生活範圍內,而“2”的出現是完全把所有決定權交給了一個當初還有點人生地不熟的自己。我跟一個朋友經常這麼抱怨:出來工作自己住最舒服的就是沒有人管你,但是最難受的同樣也是沒有人管你。
我今天穿不穿秋褲冷不冷沒有人管我,我今天幾點吃飯沒人管我,我今天吃了幾頓飯吃了什麼沒人管我,我今天帶誰回家去誰家睡沒有人管我。有一說一保潔阿姨在櫃子裡看到早早孕時,我的心理防線有點面對我媽內味兒了。
獨居的美好太多,但是沒有人管總會吃虧。現在的各種通訊方式讓彼此不是那麼互相想念,但我可能骨子裡還是有一絲絲傳統的人,比如傳統節日和長假都一定要回家,來回700塊都要回家,做核酸都要回家;比如第一次睡了袋鼠鴿鴿很舒服我也頭都不回地奔赴南站。
以上。哪怕下週回家之前還是想完成世俗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