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感情浪漫如花朵,需要一生細心呵護。責怪如同無形利器,能讓夫妻遍體鱗傷。
有一種夫妻看著沒有什麼大的矛盾,甚至各方面超越了許多家庭。但是,兩個人之間卻有一種無法對外人傾訴的痛苦,這種型別的夫妻就是那種所說的責怪型夫妻,這樣的夫妻為數不少。我來講兩對夫妻的故事,看看他們是如何傷害對方的。
1,林老師和付華的故事。
最近聽說鄰居老林和媳婦付華離婚了,我感到很奇怪,看起來他們的家庭十分幸福。老林是高中教師,妻子付華是一位財務人員。兩個人性格都挺溫和的,可以說是溫文爾雅型的,不打不鬧怎麼就離婚了?
他們有一兒一女,兒女無論是家庭還是事業都非常成功,他們的家庭成為我們這個小區裡很多人都十分羨慕的家庭,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走上了這一步。
林老師剛從師範大學畢業被分到一所中學任教,那時付華還是校辦工廠的工人。兩個人本來沒有什麼接觸的機會,機緣巧合,命運讓他們走到一起。
林老師和同學打籃球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林老師怕耽誤同學上課,讓同學們都回教室了。自己慢慢地向醫務室走去,實在走不了了,疼得滿頭大汗。這時付華從身邊經過,主動攙扶著他去了醫務室,又把他送回宿舍。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食堂關門了。付華就把自己的飯菜拿來,兩個人吃了一盒飯。富華心靈手巧,飯菜雖然都是很平常的食材,經她手一做卻格外好吃。
吃了好多年食堂的林老師,被付華的飯菜征服了,覺得香的不得了。再看到付華一雙溫柔的大眼睛,那麼關切地注視著自己,他有點心動了。
付華早聽說林老師博學多才,教學水平高,又和同學關係處得比較好,她對林老師充滿了仰慕之情。
第二天林老師的腳脖子腫得上下一邊粗,走不了路了。付華中午問他的學生,林老師的腳好沒好?學生說林老師沒來上班。
付華又把自己從家帶來的飯菜給李老師送到了宿舍,當林老師的腳完全好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成為一對戀人。
結婚不久,林老師就在付華身上發現許多的毛病,每天都要用教訓的口吻說她無數次。付華說今天的菜有點兒貴,他就說你一天婆婆媽媽的斤斤計較,有意思嗎?
付華穿了舊一點的衣服去上班,他又說你穿的破衣爛衫的,在學校走來走去,不覺得丟人嗎?
付華喜歡看一些長長的連續劇,有的時候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得流出眼淚,或者是哈哈笑出聲音。李老師就說你看這種無聊的片子有意思嗎?婆婆媽媽的,居然還能笑出來,真是讓我感到奇怪,就是沒有頭腦。
付華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要惹得他責怪自己。他的口頭禪就是你腦子真笨,你要是我的學生,我就得愁死了。
付華有時和同事通電話,他在旁邊就一個勁兒地嘟囔說,瞧瞧,你這話說得多沒水平,居然能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來,真是沒長腦子。
後來他們有了兒子,林老師幾乎不讓她教兒子,怕把兒子帶笨了,傻了。
付華非常自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慢慢變得沒有自信,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主意,每天都惶恐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在李老師眼中,過去那雙溫柔漂亮的大眼睛,現在變得那麼空洞無神。
付華就是在這樣責怪聲中熬過了20多年,她一直忍受著。然而,當有了兒媳婦之後,她再也忍受不了林老師對她的責怪。兒媳婦是研究生畢業,兒子是一個單位的技術骨幹。這個家裡只有付華像一個沒有文化的人一樣生活著,她就辛勤努力把家裡的人照顧好。
一次,付華和兒媳婦議論一條新聞。沒想到林老師在旁邊說了一句你這麼沒長腦子,看問題就是片面,你不覺得你說的是多麼愚蠢的一句話嗎?
付華臉紅了,兒媳婦詫異地看著她。從那以後付華再也不敢說什麼話了,深恐在兒媳婦面前自己下不來臺。
當他們有了孫子後,付華拿起兒童書給孫子講故事。林老師又說了一句就你那個水平還教孫子,還不得越教越笨,像你一樣沒長腦子。
兒媳婦眼睛張的大大的看著她,付華當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一輩子受盡了責怪,被他蔑視。然而,他卻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是自己多年來像伺候孩子一樣伺候他,可是他口下無德,在他眼裡自己一無是處。
那天她提出了離婚,林老師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在他眼裡很愚蠢的,沒有主意的,一無是處的女人,居然要和他離婚。
他冷笑一聲,然而,付華是那麼堅決地拿出離婚協議。
家裡有兩套房子,她把大的留給他,自己搬到小房子去住。當她拿著離婚證,住到小房間裡的時候,她覺得天地是那麼寬闊,自己心胸那麼豁朗,再也沒有人在她耳邊罵她笨了,再也沒有人責怪她說話不對,做事不對,甚至帶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都沒有資格。
她解脫了,失去韶華,帶著滿頭白髮,自尊地走了出來。
我到她家去看望她,她對我說林老師就像唐僧一樣,每天在旁邊兒不停責怪我,不停念緊箍咒。我的頭被他弄得暈暈乎乎,真是覺得自己要變傻了。我現在離開他,我覺得自己聰明,我能幹,我在單位從一個普通工人,透過上業餘大學當了財務人員。我又把我的兒子培養的那麼優秀,我把林老師照顧得乾淨利落。他怎麼能說我笨?說我沒有腦子呢?我離開他,尋找回了我自己。
2,白東海和林雅文的故事。
白東海和林雅文有一個被很多人羨慕的家庭,他們有四個兒女,兒女都非常優秀,在工作中都屬於中流砥柱,生活過得富裕安寧。
白東海是一位報社的大編輯,林雅文是醫院的護士。林雅文因為是護士,愛乾淨。就是這個特點,卻讓白東海苦了一輩子。
白東海每次從外邊一進家,林雅文就開始在耳邊不停地責怪他。你的鞋怎麼能擺到那裡?應該放到櫃子邊兒上。你的衣服怎麼能放到椅子上?應該放到櫃子上。
白東海一聲不敢吱,憋得難受,咳嗽一聲。林雅文馬上跟著他走過去,你把痰吐到哪裡了?吐到馬桶裡,怎麼刷?吐到水池子裡,多噁心。必須用紙包好,放到垃圾桶裡。
早晨,白東海要出門,林雅文追到他到身後又是一堆話,你看你穿的衣服,右面的領子都歪了。你看你那鞋,一層灰也不知道擦一擦,你看你這個包背得歪歪扭扭的,你就不能好好的嗎?
晚上大家好不容易湊齊了吃頓飯,本來是很開心的事情,林雅文又開始一頓責怪,你吃菜就好好夾,就在自己門口夾,不要東夾西夾的,碰到哪個就得夾哪個菜,你亂夾,別人怎麼吃?吃個麵條禿嚕禿嚕地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幹什麼?
吃完晚飯,白東海準備看一會電視,剛把遙控器拿起來,林雅文就說了總看那些沒用的片子,有什麼意思?
白東海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了。林雅文兒又開始了,吃沒吃相,坐沒坐相,睡個覺還東倒西歪的。白東海站起來,到衛生間去洗漱,正在刷牙,門開了,林雅文衝進來,你看你把牙膏沫弄得滿臺子都是。水還都滴到地上,踩滿屋都是腳印子,髒不髒啊?你看你把毛巾弄得黑乎乎,皺巴巴的,都給你洗不過來,這一天天的我都成了你的保姆了。
一日復一日,白東海就在林雅文的責怪聲中,從早到晚,從晚到早。
白東海在單位是領導,是大編輯,多少人都要仰視他。回到家裡卻是在不斷地被責怪,吃喝拉撒睡,幾乎沒有安寧的時候。
他感到那麼的鬱悶,在公園散步時他不願意回家,回到家裡,沒有一點溫情,溫馨。他站在圍觀中老年婦女跳舞的觀眾中,跳舞間隙,走過來一位中年女性,問他是不是白東海。白東海很奇怪,你怎麼認識我?
我看過你的照片,你寫的書我也讀過。
白東海看著眼前的女人,說不上漂亮,雖然年齡不大,臉上卻很滄桑。身上穿的都是那種廉價的花裡胡哨的衣服,一看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女人。
聊天兒中知道這個女人姓齊,他就稱她小齊。
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他們都能見面。小齊在在他面前表現得非常溫柔溫順,無論白東海說什麼,她都頻頻點頭,帶著一種敬仰地眼光看著他。
小齊的丈夫在年輕時就拋下她們母女,多年不露面,她一個人打工帶大了女兒,供她上了大學。由於自己沒有什麼文化,她非常仰慕那些有文化的人。因為自己的丈夫十分粗魯,看到儒雅的白東海,她覺得他就是自己心目中真正的男人。
雖然他們相差了30多歲,不知不覺中居然產生了一種難捨難分的感情。白東海再回到家裡,無論林雅文怎麼唸叨,他都一聲不出,每天鬱悶地坐在那裡,從不主動和家人說話,心心念唸的是小齊。
每當林雅文不停地責怪他的時候,他彷彿關閉了心門,關閉了耳朵,滿心想的都是小齊溫柔的聲音。雖然林雅文氣質高雅乾淨利索,面板白淨細膩,一看就不是一個一般的老太太。而小齊臉上帶著深深的皺紋,頭髮乾枯,著裝俗氣。
時間長了,林雅文感覺中間有問題,於是在他出門後,林雅文跟了出去。看到他們在公園兒花壇邊說說笑笑地樣子,她大吃一驚。這個和自己過了一輩子的丈夫,已經到了臨秋末晚的時候居然背叛了自己。
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彷彿換了一個人。感覺他是那麼的陌生,她悄悄地轉身離開。
從那以後,林雅文再也不想責怪他了,也不挑剔他了,只是自己的心冷了。看著面無表情的老伴,她知道他的心也是冰冷冰冷的。
未來的並不長的日子,兩個人就會這樣冷冰冰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