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吃了姥姥的臘八粥,又想起奶奶的小糕點,童年的味蕾總盛滿甜甜的回憶。
我從小跟姥姥長大,奶奶家只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同住一個村,姥姥家住在村南,奶奶家住在村北,中間有兩條街距離,每每去一次姥姥都是千叮嚀萬囑咐,聽奶奶話。穿過兩條街就到了奶奶家。青磚黛瓦的農家小院總是被爺爺打掃地乾乾淨淨。北屋共四間房,爺爺奶奶住三間,叔叔住東邊一間。三級臺階的北屋大門,在我小孩眼裡是那麼高大,那麼莊嚴。
奶奶是大家閨秀,年輕時是十里八鄉的大美人,大高個白淨臉,舉止端莊優雅,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我沒跟奶奶長大,總覺得跟奶奶有些生份,奶奶看我怯生生的樣子,忙從櫃裡拿出那個精美的點心匣子,讓我隨便吃。那時在我眼裡奶奶的點心盒就像萬花筒,總能變出我心心念唸的好東西。奶奶說這些點心都是北京的舅爺爺逢年過節捎來地。
我一邊吃一邊聽奶奶嘮叨:“指望不住眼珠子,還能指望眼眶子”,奶奶所說的眼珠子是指爸爸,爸爸是家中長子,十幾歲就當兵,戎馬一生,很少回家,忠孝不能兩全,所以奶奶這樣說。言語間多是掂念和責備。
奶奶刀子嘴,豆腐心,不管她怎麼數落他兒子,孫子孫女總是疼愛地,聽著她嘮叨,吃著她的點心也是一種幸福……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轉眼又到年底,年味漸濃,店面房裡各式小點心,又勾起了我童年的回憶,夜深人靜時,彷彿間奶奶又拿出了點心匣子,開始了她的老生長談,幾份牽掛,幾多思念,就像小甜點綿軟入心,甘甜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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