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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元旦砸了花姐的相親會,就再沒見過她的笑臉,她也不主動跟大家說話。看她不開心的樣子,我深感內疚,可又沒有勇氣向她表達歉意,儘管有很多機會,但都一一錯失。

每天下班,我和她都是反方向回家,但都是她的車送到我公交站去趕未班車。這段時間我見她委靡的樣子,不想麻煩她,下班就匆匆去趕公交,但她還是尾追上來,讓我搭她的車。每次我表示感謝,她卻不置可否,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車調頭走了,我憋了好久的話,還得咽回肚裡。

機會說來就來。

昨日科室裡兩位美眉被派到車間一線助力,門裡就剩我和花姐。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會不會生出事來,誰也說不準。可措手不及的是那些備受詬病的曖昧竟在我們中間產生。

首先我表達了歉意,認為相親會不該那麼草率,害得花姐連俊郎的面都沒見著就拉她撒丫子跑了。可花姐並沒有在此事上過多糾結,她相信我的眼力,要怪就怪自己命途多舛。

花姐,我一定送你一匹白馬!

一句玩笑感動了花姐,她花枝亂顫,趴在桌上不停地咳。待緩過神來,她仰臉問我:詠梅待你好麼?

詠梅是我的妻子,也是她的同學,我們的婚姻就是她掇合的。她沒有參加婚禮,但打了一個很大的紅包。據說那天她一個人在夜店喝醉了酒,一直罵自己愚蠢:把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送給了一個息息相關的人。

氣氛有些尷尬,我忙岔開話題。趴在桌上的她,兩眼盯著茶葉筒裡的玉蘭,是我早幾天摘給她的,看上去有點頹廢,但她笑了,笑得很含蓄,意味深長的那種。

花姐從洗手間出來沒多久又上了兩次,出來時神色有些窘,睫毛耷得很低,面呈羞赧紅暈,似乎有難言之隱。看她在電腦前縮肩聳背,含胸扭脖,全沒了平時的淑女風範,我就笑她是不是睡狗窩惹了跳蚤。

就是你,叮狗蟲!

看這國罵多有水平,我是蟲,她是狗!

其實困擾她的可能是蟎蟲,這蟲子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哪怕花姐是個潔癖,照樣招惹。而招惹的部位很特殊,在肩胛骨之間的脊椎溝裡,無論手從脖頸伸入,還是從後背向上,都很難撓到,更何況冬天穿的厚衣服。有癢抓不到,花姐遭的這個罪,夠磨人的。

她早已不把我當外人,懶得上洗手間了,就著椅背象牛犢子似的揩庠,劇然要我給她幫忙。

這忙能幫麼?我猶豫了。

不幫拉倒!

她立馬拉下了臉,我只得過去用掌側在她的背上例行公事地砍了幾下,無異於隔靴搔癢。

我突然想起去年這個時期疫情爆發,公司給每個辦公室配發了消毒液,於是一番翻廂倒櫃,總算找到了消毒液,問題是還得我給她搽。

她脫了外套,露出一身精緻的黑色短裝,其中散發的熱量讓我氣血翻騰,眼熱耳餳。按著她的提示,我把她的後襟一寸一寸艱難地往上翻。她的肌膚象玉瓷一樣光滑圓潤,又如錦帛似的細膩柔軟,有一種吹彈即破的感覺。

她感染的部位就在貼身內衣包裹處,許多粒狀皰疹散佈其中,最大一粒已被摳破,腫成銅錢大的硬塊,還滲出血漬來。

這可再不能摳,再摳就會潰爛。我邊說邊噴消毒液,每噴一下,她的身子就輕顫一下,有霧珠沿著脊樑往下滑,我趕忙用指彎給她擦拭。

放下衣襟,有片刻的沉默,她就勢靠在我的肩上,微閉著眼,明淨的額頭就在我的下頜。

被人伺候,就是舒服!

這是某部劇的臺詞,被她引用,有一種淒涼的況味。

我心頭一顫,扶著她的身子,將她輕輕從懷裡滑出。

她所期待的我不能給,也給不了,如果邁過這道坎,日後必定兵荒馬亂。

我要給的,至多一枝玉蘭,就插在辦公桌的茶葉筒裡,眼看就要謝了。她拔了它,手輕揚,窗外花影凌亂。

重新坐回電腦前,我作我的月報,她作她的策劃,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

她照例衝了兩杯熱茶,其中一杯是我的,我沒有動它,就靜靜的看著它,慢慢變涼……

(《我陪花姐去相親》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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