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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是一個96年在小城鎮中出生的適齡青年,家庭條件一般,但也沒有缺吃少穿,屬於生活比較安穩的那一類人。我的成績普通、顏值普通,和大多數的同齡人一樣,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人,默默無聞地活著。

當小A走出生活的小世界時,他的眼睛馬上就被那光怪陸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也開始暢想起了那並不實際的未來。

小A上大學的第一個月的生活費是900多元,再加上平時也沒有多少的零花錢,所以他並沒有多少的積蓄,更別提什麼理性的消費計劃了,在我的眼裡只有“花”和“不花”兩個概念。每個月除了吃喝這種必須的花銷之外,可以自由支配的錢僅僅只剩下了300塊錢。再加上系裡活動的聚會和朋友舍友之間的聚餐,別說剩下錢,沒背上外債就算相當不錯了。

可這樣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的手機開始出現卡頓之類的情況,和大多數人的想法一樣,他也想換一個手機,但並不知道怎麼和父母張口。機緣巧合之下,他遇上了一個人。

當時他是網路分期購物的“校園代理”,而這也是小A第一次在課本和新聞以外第一次接觸到所謂的花未來的錢辦今天的事的“超前消費觀念”。小A和同學並沒有算清這筆帳將會給不必要的支出帶來多少麻煩,更沒有想到這隻扇動翅膀的“蝴蝶”將會在未來的幾年給他的生活帶來多大的波瀾。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雖然平時的生活質量有一些縮水,但家裡每一個月的生活費加上兼職的收入足以還得起月供,但也沒剩下多少,但當寒假來臨的時候,這座千里之堤卻開始慢慢崩塌了……

每一個大學生都知道,寒假就意味著你的收入為零,雖然平時可能節省下一些錢,可並不足以支付兩個月的月供,而小A在還款日還在焦急的時候,看到了現金借貸,當他選擇完金錢數和分期數,暢想著還完月供剩下些錢給自己買些衣服後,下個學期頂多多還幾百塊錢並點下確認的時候,卻已然踏入深淵……

最開始還能勉強支撐得住,可慢慢的,收入越來越跟不上需求後,小A的生活漸漸崩壞了。

自己學習和生活的錢、和舍友朋友社交的錢、和女朋友吃飯約會買禮物的錢,一點一點地擠壓著小A的精神,而每到還款日時,手機螢幕上那赤裸裸的數字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走投無路的他並沒有選擇告訴家裡,因為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那樣做,也正因為這樣,他放棄了最理智的一個選擇。

他選擇了最極端的一條路——“以貸養貸”。

作為一個學生,他大多的時間都用在了課業上,平時的兼職更是收入甚微,畢竟大學生才是這個社會最廉價的勞動力,而網貸借來的錢正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可這無疑是飲鴆止渴,但是他最終抓住了這顆“救命稻草”,還幻想著以後參加工作之後就有能力還完貸款了。

可現實哪有他想象的那般如意?他就這樣拆東牆補西牆,還款日也就越來越多,最誇張時,每個月足足有20天是還款日,高額的利息就像是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他要填補的窟窿也就越來越多……

紙終究包不住火,在他畢業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全部像洪水決堤那樣爆發了……

低額的工資還是抵不過眼花繚亂的還款日,再加上房租水電、柴米油鹽等雜七雜八的事情,小A崩潰了,也放棄了。於是,在還款日時他沒有還上欠款,一個接著一個的催收電話開始上門了……

催收電話開始侮辱他、父母開始責罵他、淚眼婆娑地給他擦著屁股,七大姑八大姨雖然表面上笑臉相迎,說著“一切都過去了,從頭再來就好”之類的客套話,但背地裡誰還不是指指點點的,反正火又沒燒到自己家裡去。

本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可小A卻拉著行李箱,一聲不響地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再也沒有音信……

故事看上去就這樣結束了,直到我再次遇上了他。

他回到了他上大學的那個城市,按他的話講,這也許是他所邂逅的最浪漫的一個地方了吧……雖然發生在這裡的故事有些悲劇色彩,甚至是有些滑稽可憎,可這也是他感到最心安的地方了吧……

我和他吃了頓飯,簡單地聊了聊。

由於事情鬧得太大,他錯失了最佳的工作機會,只好選擇去當了一個小網管,每個月拿著2000多塊錢的工資,足以應付他每個月的房租和花銷了。但令我驚奇的是,他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沉淪。他並沒有選擇渾渾度日,而是靠著空餘的時間重新開始學習、考研究生,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有沒有金榜題名,但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並沒有選擇在痛苦中沉淪,而是堅強地站了起來,積極地面對過去。是啊……生活終究還會繼續,世界也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停止運轉。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小A的事情僅僅也只是其中的一小片罷了,也許是他可憐的自尊心作祟?還是旁人口中的世態炎涼?但事情已然發生,想得再多也無法改變既定事實了……對小A來說,這可能讓他吃一塹長一智,避免以後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對旁人來說,又多了一件茶餘飯後的談資;對以後的年輕人來說,又是一個頗為慘痛的訓誡。

但對於我來說,知道又有一個人在積極的面對生活,那樣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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