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自殺了。
印象中的她很奇怪。身材微胖,嘴角微抿 ,眉頭總是緊皺著,說話時也不看人,感覺她好像總是不開心。在外人看來,但她似乎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老公是有著固定收入的教師,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我有時在想,她是不是很痛苦……
婚姻裡的她似乎很“難過”。
這段往事是我現在才瞭解到的。十年前,那時她和她丈夫結婚不到一年,一天晚上家裡人都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說她輕生了。大家都火急火燎的趕到她家,原來自殺是因為她覺得她丈夫不親近她,埋怨家裡人介紹的這個物件不好,鬧著離婚,後來兩家人一直在勸說夫妻倆,沒想到她突然就自殺啦。還好及時送往醫院,救治及時;但隨之她的小叔接到電話,說妻子在醫院,孩子保不住了。原來小叔擔心她,放著五個月身孕的妻子獨自一人在家,妻子在家裡起夜喝水摔倒了。第二天醒來聽到這個噩耗,她徹底沉默了。
出院後,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規。半年後,她懷孕了,這場風波才算真正平息了。
人生的逐漸暗淡,通常是從婚姻開始的。
十年間,她的生活一直在繼續。在不斷的爭吵與無理取鬧中,她逐漸掌握了家裡的大權,所有人都忍受著她,聽從著她,她慢慢喜歡上這樣的生活裡。直到一年前母親去世了,一切都變了。臉龐的輪廓越來越“生硬”,似乎被某種東西禁錮著。‘不願籌辦母親葬禮’、‘不願贍養父親’‘分家’‘她的命最苦’這些字眼在她一陣陣的高聲哭泣中,穿入眾人的耳中。毫無疑問,她受到了眾人的譴責,罵她是“白眼狼”“沒良心”。
那段時間,一切都是那麼的混亂,所有人都開始“邊緣化”她,她陷入了恐慌中,無邊的黑暗慢慢侵蝕著她。她在家中喝了農藥,在無邊的幸運中她被救活啦。隨著眾人的沉默,她的不堪被掩埋在那瓶消失的農藥中……
最後,她的弟弟接走了父親。
一切都黑暗了。
後續:
敲醒一個淪陷的人,往往只是那一瞬間。
自那以後,她的生活在渾渾噩噩中度過著,疫情期間閉門在家,所有人都忘記了她,8月中旬,她接到了弟弟的電話——
“姐,爸他……得了老年痴呆,不認得我們了,你來看看他吧。”
愣了半天,她還是動身去了醫院,父親看到她,嘴裡一直唸叨著“救救美美,救救美美,她難受。”眼睛一陣酸澀,她抱住父親,不禁地嚎啕大哭起來。
一段時間沒聽到她的訊息了……
昨天聽說,她接父親回了老家,一直照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