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鄉而是家園。鄰居劉大爺一家有四女兩男,房屋與我家毗鄰而居。但我父母總有不自覺的優越感流露。據說,以前,劉大爺父親是我家的長工,長工做事踏實。咱家爺爺身體不濟,前後兩個老婆難產仙逝。爺爺的母親又風風光光為爺爺娶回高大的張氏,她是我奶奶。奶奶孃家也算中等,尤喜讀書。奶奶雖大字不識,但她支援我大伯上了縣城的師範學校,我爸也念了中學。只是不知為什麼,她堅決不許她的任何一個孩子離開農村。
文化最高的大伯也只能放下書本,做一輩子的農民,我也有點為大伯委屈呢!奶奶把最疼愛的三女兒遠嫁給了趙家養子,我姑爹脾氣忒好,只是做事慢。姑媽卻是急性子,用50餘的歲月走完匆匆一生。姑爹精心飼養的鴿子飛出他的眼際又回返,可姑媽不再回返。
鄰居劉大爺的父母我是見過的,傴著身子的瘦削老人。沉默得很,眼裡是隻有農活的。他只有兩個寶貝閨女,小女女扮男裝騎馬去招了個呂姓入贅女婿。依俗呂改姓劉,這就是劉大爺。一個明事理的糊塗老人。
有次,鄰里之間有點小糾紛,我爸媽與劉大爺夫妻吵得正起勁。我恰好在家,自然要管這事兒。劉大爺夫妻見我,立馬停了嚷嚷,笑看著我:“我們大人吵架,不影響小輩!”“都是老輩子,有話好好說嘛!可不能動手!”我站在旁邊看事態發展。不管怎麼吵,沒幾天還是你招呼我,我招呼你:彷彿鼻子臭割不掉。
每次我回家,劉大爺總會從咱家門外來來去去幾次。他很樂意與我拉幾句家常,每每誤了農活,他也不惱。年近八十,難得的耳聰目明。他妻子可能更喜歡城市,一年有大部分時間陪女兒、甥女去了。
劉大爺就更珍惜擺龍門陣的機會了,都好像蹲牆外候著呢,每次回家必見到他。家鄉的家長裡短都是他與我交談時置換的錦囊呢!父母在,為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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