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學開始,我就開始追尋自己所謂的自由,並在父母慈愛的支援下將其開始自私地貫徹到底。四年大學畢業,除了六科影響順利畢業紅燈成績之外,基本是一無所獲。
學院領導和導師出於對我人生道路影響的考慮,讓我順利一路綠燈畢了業。想起自己當初意氣風發大罵應試教育的無用的稚嫩無知面孔,現在我更感動這些長期工作在教育一線的耕耘者心懷善意地給我一條活路,給我們貧苦的家庭一條活路。
曾經是那樣渴望外面的世界,以為只要到了遠方就再也沒有約束。但無可置疑人總是在枷鎖之中的,那只是一個年少的人嘗試打破困惑自身枷鎖的一種方式。雖然在外人看來是我行我素的隨心所欲,但對實踐者自身不可否認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這一點我還是頗能自知的。
但唯有一點讓我難以心安,那就是我可能已經長久失去在生活的磨難中存活的能力。我在某一面強大的同時,忽略了它們的同步發展,可以預見,我看似穩健的腳步依然是蹣跚的。
儘管我年紀輕輕就開始向人誇誇其地談論他們關於人生苦難高屋建瓴體驗和認知,並張口閉口就是傑克倫敦的“生命中唯一的財富,活著並經歷過痛苦”和海明威的“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但很顯然年幼的我根本對人生的苦難一無所知,儘管在不經意間已經碰到生活苦難的觸角,但對其的認識依然是膚淺和單薄的,以至於自己過早地便被另一種看似更美好的生活方式所誘惑和吸引,搭上了自己美好的年華和光陰。
後來也讀到過關於人生困哪更加精彩絕倫的論述,諸如錢老的“天下只有兩種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種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種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後吃。照例第一種人應該樂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好的;第二種應該悲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壞的。不過事實上適得其反,緣故是第二種人還有希望,第一種人只有回憶。”有那麼幾年,我好像活成了年紀輕輕便只有回憶的那種人,想想也真是後怕。
關於人生的憂患和安樂孟子在《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是這樣說的“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中,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司馬遷在《史記》中也算過一次“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的賬。古往今來的很多成大事者都是飽受磨難的。
我是個沒有大志的人,能夠覺悟到自己要多經受磨難就已經很知足了。我不要過多地抱怨自己命不該此,而是要帶著微笑和沉默著去迎接,去迎接磨難過後每一次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