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總是會有種對家的記掛和想念,我是中國人,我也不例外,當我放棄了在廣州的一切,義無反顧地返回家鄉後,總是有一種遠方的遊子歸家的感覺,即使在外漂泊了十年,回到家,看到熟悉的地方,走過熟悉的街道,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頭縈繞,這或許就是鄉愁。
余光中先生說鄉愁是郵票,是船票,當時上學時,只是為了背誦而背誦,完全沒有理解其中的意義,當自己成為詩中的人時,就會感慨,大家就是大家,寫出來的東西,總會在一個人經歷後產生共鳴。
我也沒奢想今後會成為一個作家之類的事,年輕的時候確實做過這種夢,但而立以後,開始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天賦這種東西,並不是因為努力就可以彌補的,我自己是個什麼樣子,我自己清楚,寫作也只是自己的一點愛好。
並且,寫作,是一個很需要耐心的事情,不是說今天突然就可以幾萬字的小說寫將出來,它需要一個時間和精力去慢慢地編織構建,其中還有很多外界的因素影響,這裡就不再過多贅述。
很好奇,如果7年前沒有離開家鄉,沒有離開四川,現在的我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或許跟普通上班族一樣,每個月拿著微薄的薪水,養著一個簡單的家,平平淡淡地過著芸芸大眾一樣的生活,這7年就像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剩下一地雞毛,狼狽不堪。
行走在現如今的鄉間道上,又想起了十幾年前,道還是那條道,只是走在這條道上的感覺卻不一樣了。曾經的土路已經變成了水泥車道,當年的山坡不再難爬,當年的泥濘也不再,但是,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水,橋依然矗立在水上,看著熟悉的一切,回憶又不由地來到了20多年前,比如20多年前,外婆生日,週末回家坐班車,攜帶了一個粉紅色包裝的大蛋糕的時候,那時候的人很純粹,那時候的景也單純的彷彿定格在畫中。
鄉鎮的凋零真的是一件無法避免的事情,最深刻的體會就是曾經繁華的鄉上,現在即使是趕集,也看到不幾個人,以前覺得好到的集市,現在除了緊靠著修的房子,街道上也沒有幾個人,就算有,也只是稀稀拉拉的老人和孩童,青壯年在正值壯年的年紀,如果還在鄉下混,會被周圍的人說沒本事,因為有本事的都到城裡去了,最不濟也是縣城。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鄉下人在城市裡生活的艱難,在城市生活,不像在鄉下,只要有幾畝薄地,只要人勤勞不懶惰,至少是餓不死人的,而城市裡,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就要去找錢,只有錢才能支撐一個人在城市裡活下去,城市的競爭就是這麼殘酷,很多時候,不是進了城的人不想回鄉,只是因為在城裡生活了太久,再回到鄉下,已經沒有自己能幹的活了。這也是背井離鄉的人,必須會經受的陣痛,只有在有了房子,有了下一代,這種焦慮和隱患才會有所緩解。
歸鄉系列,我會繼續寫下去,法醫秦明系列,我也會繼續寫下去,那本我沒有的《法醫秦明》和《守夜者》已經收到了,接下來的時間,除了過年就是寫文章看書,慢慢的我也會把丟了很多年的晨練撿起來,因為在過完年,我會開始我人生下半場,迎接和等待我的挑戰會更艱鉅,良好的體魄可以讓我在今後的生活和工作更遊刃有餘,“加油吧,中年大叔!”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