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機關辦事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也許是天意,我辦事需要等待的地方她就在正對面。我背對著那敞開的大門,那響亮的聲音讓我躊躇半天,是假裝沒看見悄然離去還是往常一樣問聲好再客套的離去。什麼時候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房間還有一位同事,我淡定的走了進去,那同事剛好有工作要去別的科室對接。她就坐在我的對面
“辦事口渴了,賞杯茶喝”
她起身端起燒水壺,按了數下,再忙亂的找杯子。
“很長時間沒聊了”
“是的,上次在你家還是剛進入夏天5月份的時候”
“是的”
眼淚脫眶而出,我寧願聽到的是虛偽的客套話,也忍受不了真心話。如果沒有入心,誰會記得這麼清晰?我揮了揮手,她會意的關上了房門。幾百個日夜不曾交流,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悲喜,在此刻還會擁有一份默契,是快20年情誼的積累,更是曾經風雨同舟的那份無所畏懼。彷彿回到了以前,我們一坐幾個小時,沉默時不尷尬。只是會談起具體的事時,還是各抒己見。她說的也有理,我還是沒法改變自己的原則。不知道半輩子都過來了,卻發現彼此都不再包容了。有些事無非對錯,有些人無非對錯。最殘忍的莫過於上天給予了風雨同舟的契機,卻在雨過天晴,風和日麗的春天裡兩束光環無法交集。
於次日凌晨5點醒來,不再像往常一樣操心繁瑣的工作,往事歷歷在目,在腦海揮之不去。我拿起手機,說出了一直壓在心底每每提及就心酸不已的話。回不回的無所謂。
再次出現還是在機關大樓裡,我辦完公事,走近她。她正看手機,抬頭看我時,眼睛是紅紅的。的確人和人的相處三觀不同是很彆扭的。如果是平淡關係,大可不必糾結,大不了見時是點頭之交。我已記不清都說了那些話,只是感覺話裡彷彿有欲訴不能言盡的傷心。我很想把問題弄清楚,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怎樣的過程,斬斷了一世的情緣。那刻,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想辯覺得蒼白無力。
願今生的相欠換來生的遇見,再相見滿心歡喜,再相處彼此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