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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清楚地知道我不想過那種一眼看到頭的生活,所以就過上了這種一眼望不到頭的生活,像一葉浮萍,無根無蒂,多了些自由,少了點安穩。

從準備畢業到進入社會這幾年,不斷地面臨一些選擇,付出的不少,得到的卻不多,有選擇的底氣,末了卻發現沒有承擔的勇氣,難免會生出挫敗感。當身邊的人漸漸地開始結婚生子,塵埃落定,而自己攤開手,什麼都沒有時,總是不踏實的。

常常會質疑自己的努力,但回頭想想,不管過程多麼痛苦,我都不後悔曾經來過這麼一次。大學同學畢業後大部分都留在了家鄉,考編的考編,考公的考公,很符合小城市的發展節奏,偶爾會羨慕一下,可是又深知自己不想那樣,我是一個暫時連家鄉都不願意回的人,拿什麼談穩定呢?人有時候很矛盾,如果說把回縣城發展當作自己逃避壓力的籌碼,我情願去寺廟修行,又何苦在生存線上死死掙扎。這不是一句玩笑話,我真的覺得在寺廟裡看看來往的香客,行走在煙霧繚繞的臺階上,掃掃落葉,聽聽做早課的誦經聲,挺好。

還記得大四時,和高中的數學老師聊天,他勸我人要試著對自己滿足,女孩子回家當個老師挺好的,我回他:“老師,那樣扎死在一個地方,一輩子就看到頭了,想想就很害怕。”老師是一個性子很溫和的人,經常能夠看到他和愛人在籃球場上逗兒子玩,事業和家庭都打理得很好,這樣的生活節奏應該是舒服的,良久,他說:“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這輩子也沒啥意思了。”數學老師一向嚴謹,難得聽到這麼幽默的話,想必迷茫是一個人的常態,即使人快到中年,也不能完全走出來。在這次談話結束,不到一年的時間,老師從縣城考到了省會的中學。

我的小學是在一個山溝裡,至今還記得六年級的教室窗戶正對著馬路對面坡上的兩座墳冢,上課的時候能聽到鳥叫。記憶裡,那所小學裡的老師被教育局分配過來後,絕大多數都在這個崗位上工作到退休,即使有變動,也是平調(從一個鎮到另外一個鎮)。小學最後三年的語文老師是當時學校最年輕的老師,大概是為了留住新人,校長的職位給了他。他來了之後,開始整修學校,添多媒體裝置,用普通話教學,常常會把縣城的一些教育理念拿到我們身上加以實踐。每天蹬個二八腳踏車從縣城來到這個村裡的小學,他身上似乎有一股使不完的勁,幹練得很。

大學還沒畢業,我的小學就完完全全倒閉了,沒有退休的老師都被平調到了其他快要瀕臨倒閉的鄉村小學。我的語文老師在我上初中的第一年,便考到了合肥市的一所小學,在他後來開心地把這個訊息告訴我時,我以為他的職業生涯已經走到了巔峰,應該會和村裡的老師一樣,在新的環境裡幹到退休。優秀的人無論在哪個環境裡,他都是優秀的,我讀大三時,老師便成立了自己的語文工作室,時不時地發幾篇論文,搞教學研究去了,還和一群志同道合的老師成立了一個朗誦社。

學生時代的這兩個老師一度對我有很大的觸動,讓我沒辦法跟自己說“不”。數學老師成家立業後,一邊帶高三畢業班的數學,一邊考研,語文老師其實只是箇中專畢業,他們在三四十歲的年紀仍舊努力,想一想自己實在是沒有理由停下來。

儘管現在已經有點年齡危機感了,但到底還算是年輕的,這是往後發展的機會,也是當下不向現實低頭的藉口,只是試錯的成本會越來越高,每一步都要踩穩踩實。在你認為是對的那條路上走下去吧,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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