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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標哈爾濱

作為一個標準的九零後,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爺爺過世前我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爺爺和姥姥的離世,及後來的夢境讓我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我從小就是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事實上一直都是奶奶在照顧我,爺爺那時並沒有退休。但不知為何,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跟爺爺更為親近。其實爺爺是一個重男輕女思想很重的老人,爺爺的大兒子生的是一個女兒,所以爺爺把全部希望寄託在了他的小兒子--我父親的身上。 但我的出現,徹底打破了爺爺的希望。我是爺爺的小孫女,從小調皮搗蛋,上房爬樹,熱衷於男孩的遊戲。姑姑後來告訴我,爺爺每天下班後都會領著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瞧瞧。雖然性格外向,但從小就懂察言觀色,看爺爺要下炕,我就知道顛顛的去送鞋。所以爺爺不止一次的說過,相較於姐姐,他更喜歡我。

爺爺的脾氣不好,五個兒女沒有一個敢忤逆,在我們小輩這裡就體現在爺爺看電視的時候沒人敢換臺。有了爺爺的偏愛,我便敢做很多姐姐弟弟不敢做的事。看電視正起勁的時候換臺,早上賴床讓爺爺拿尿桶,吃飯的時候坐在爺爺身邊用手抓飯。實在太過分的時候,爺爺也就是翹起鬍子,斜著眼睛白我一下。

三年前,因為腿疼爺爺住進了醫院,基本每年都體檢的爺爺,順便把身體徹底檢查了一下。沒想到查出了疑似肺癌。爺爺是山東人,山東人耿直肯幹,爺爺的身體一直也不錯。70多歲的時候還能喝上二兩小酒。檢查結果讓我們全家人備受打擊,家裡醫院查的結果我們不信,姑姑和媽媽連夜來到哈爾濱拿著結果複查。我在外面等著姑姑和媽媽從診斷室出來,直到現在我仍然非常清晰的記得姑姑和媽媽出來時滿臉淚水的樣子。無疑,這給我們全家致命一擊。

80多歲的爺爺並沒有接受手術或放化療的醫治,年紀太大經不起折騰。在確診後的一年半左右,爺爺的身體開始有症狀,咳嗽不停,不愛吃飯。他並不知曉自己的病情,但他知道只有吃飯才能有抵抗力。所以,每次都是強迫自己嚥下飯。反反覆覆住了幾次院,情況一次比一次差。倒數第二次住院時,爺爺說夢到我了,我帶著吃的去看他。姑姑跟我說後,第二天我就帶著孩子回去看他。我知道他想我了。爺爺嘴上說著那麼忙,不用惦記,但我能看出來他很高興。

最後一次住院的時候,爺爺站在門口跟奶奶擺手,奶奶耳朵聽不清,眼睛巴巴的看著爺爺,爺爺說,多看看吧,不一定能回來了。

最後一天的那個下午,爺爺吃了爸爸買的茄子肉段,食慾一直不好的爺爺破天荒的吃了不少的飯,吞嚥也不那麼困難了。爺爺想吃更多的肉段,但爸爸怕消化不好,沒讓爺爺吃最後那塊,爺爺走後,每每說到這,爸爸還總是很後悔。

癌症晚期的病人很遭罪,但爺爺沒有到最後的階段就在睡夢中離開了。後來,大家都說這是福氣。

接到媽媽的電話我泣不成聲,收拾好東西就回家了。一路上眼淚不停。

坐在靈堂裡,陪著爺爺的時候。看著他的照片,我感覺他好像就坐在那裡看著我們做的一切。爺爺生前並不太喜歡熱鬧,我似乎能聽到他說“整這些事兒幹啥” 。辦完一切後事,爸爸病了。五十多歲的父親沒了父親。這個痛是我理解不了的。

回家後一直在網上查關於人離世後的資料,期盼著爺爺能給我託夢。爺爺走的幾天後,我夢到了他。黑漆漆的一片,中間有座橋,我站在橋下,夢裡看爺爺並不真切,只是能感覺到爺爺的腿腳不再像之前走路那麼辛苦,高大壯實。爺爺跟我擺手,示意我他要走了,我在橋下急得直蹦腳,想讓他再跟我說點什麼,但爺爺轉身就走下橋的另一邊,慢慢消失了……夢醒了,我知道爺爺在跟他心愛的孫女告別。

懷念,想念,逝者已逝,再也聽不見電話那頭,爺爺操著濃重的山東口音說“萌萌啊,想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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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愛你,就要無盡地壓榨你,讓你不得安息。這樣的愛讓人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