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女人走遠了,最後連背影也消失不見,才緩緩發動汽車,往家開去。
順手按下音樂,揚聲器裡傳來曾經熟悉的聲音,是孫露翻唱的《不必在乎我是誰》。男人在追求妻子的時候,正是孫露翻唱流行的時候,所以那時男人車裡CD大部分曲目都是孫露的。
記得有一次,男人因為一件小事惹的妻子不高興,本來只要說一句好話就能解決的問題,可男人故意不說,還繼續調侃。終於,妻子不忍了,離家出走了。
男人見目的達到,便遠遠的跟著妻子,保持著不被發現的距離,走出去好遠,妻子越走越慢,男人快步追上去,輕拍了妻子的肩膀一下。
妻子回頭一看正是男人,一把抱住放聲大哭,嘴裡說著,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男人撫摸著妻子的頭,安慰道,怎麼會呢,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離你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只要你回頭,就一定能看到我。真的嗎?妻子認真的問,真的,我發誓!
此刻,男人聽著聽著不禁淚流滿面,尤其是那句:女人若沒人愛多可悲,就算是聽我的歌會流淚,我還是真的期待有人追,何必在乎我是誰……
突然,男人用力猛打方向盤,車子掉頭向奧運公園方向駛去。
天漸漸的黑了,公園裡的路燈亮了起來,一縷秋風吹過,女人打了個寒顫。不知道靜坐了多久,起身時腿有點麻,女人蹲下身揉了揉,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大步向公園出口走去,身後有一個黑影悄悄地尾隨著。
女人在公園門口打了輛計程車,下車時已經站在了市區著名的酒吧一條街。女人似乎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徘徊了好久,進了一家叫紅桂坊的酒吧。
走進酒吧,嘈雜的音樂聲和酒杯的撞擊聲讓女人一時間失聰,緩了好半天才適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吧檯走去,學著電視裡看來的腔調,帥哥,來杯莫吉托。
只見一個瘦弱的染著白色頭髮的調酒師熟練的搖動調酒器,在玻璃杯中加入冰塊,不一會將酒遞到女人手中。
男人站在角落裡觀察著女人,那個調酒師不時的和女人說著什麼,女人似乎很感興趣,認真的聽著,一會,又給女孩調好了一杯酒,男人看到,那是長島冰茶。
女人這是怎麼了?男人心裡想著,似乎不是因為下午的事,她看起來更像是個買醉的醉漢,嗨,怎麼用醉漢形容女人了,男人苦笑。
時間一點點過去,女人覺得這杯酒比上一杯酒烈多了,意識越來越模糊,不行,我還沒找到個男人呢,不能隨便失身啊,我要挑個帥點的……
男人見女人身邊多了個二十來歲胳膊上繡著紋身的青年,似乎是想隨時把女人拽走。
紋身青年剛要去摟女人的肩膀,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打開了。哎呀,紋身青年吃痛叫了一聲,回頭一看,一個身穿洗車工服裝的男人怒目看著自己。
紋身青年頓時硬氣起來,怎麼著,打工仔,敢和老子搶女人?你是不想活了。
男人輕蔑地看了紋身青年一眼,嘴裡吐出兩個字,滾蛋。這氣勢和白天女人看到的那個市儈的洗車工形象簡直雲泥之別,如果此刻女人醒來一定會讚一句,大豬蹄子,你這演技,完美!
男人俯身準備抱起女人,那個調酒師急忙說到,大哥,不管你倆誰帶走,先把酒錢付一下,她第二杯酒錢還沒付呢。其實男人早就看出來了,這個調酒師和紋身青年是一夥的,調酒師負責把獨身女孩灌醉,然後紋身青年撿“屍”。
男人隨身取出了一張建行鑽石卡遞了過去,調酒師笑著接過去,並給紋身青年使了個眼色,很明顯,今晚這個女人歸了鑽石卡的男人。
收回鑽石卡,男人抱起爛醉如泥的女人,身影消失在酒吧喧鬧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