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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高中三年是一路“渣”到畢業。

而郝同學是一路“霸”到畢業,一直穩坐班裡“頭把交椅”,沒有之二,無論哪個任課老師見了郝同學,都是笑眯眯的,目光透出無限的慈祥仁愛。

我印象最深的是,晚自習老師巡視時,會習慣性的溜達到郝同學身旁,主動詢問郝同學有疑難問題需要解決嗎。

當時,我坐在郝同學的側右方,與郝同學隔著兩個課桌,總是聽到老師耐心的給郝同學講解。

有次,我鼓足勇氣也問了老師個問題,老師竟然不屑笑了,說,這麼簡單的問題還不會,我隱約感到身後的郝同學抬頭看了看我,從那以後,我再沒問過老師問題。

作為“學渣”的我,會不自覺的與“學霸”同學保持禮貌的距離,而這距離,在我眼裡簡直是不可逾越的鴻溝,要想越過,彷彿只有成績才能化身那道無形的橋樑,毋庸置疑,我是越不過去的,當然,也沒打算越過去,所以三年的時間,我與郝同學一句話也未說過,偶然的眼神交集也是少的可憐。

雖然交集少,但有件事卻讓我記憶猶新,有次班會,好像恰逢某個節日,班主任鼓勵同學們去講臺表演節目,自帶光環的郝同學竟然講了個笑話,問大家:“愛情”姓什麼,臺下的同學面面相覷,郝同學在講臺上得意的說:“艾青”姓艾。

頓時,臺下同學們都不約而同的,朝著一個方向鬨然大笑,只見被聚焦的袁同學就差把腦袋拱到課桌裡頭去了。

是的,郝同學與袁同學是“一對”,大家心知肚明,老師也知情,但因為兩人的成績,是班裡頭兩把交椅,老師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這是我對郝同學最清晰的高中記憶。後來郝同學與袁同學都如願考到省城的大學,雖不一個學校,但離得不遠,兩人可以光明正大交往了。

而我也在同一年,灰溜溜的“考”到了省城的“大學”,卻是拿錢上的大學,美其名曰“委培”,畢業後定向分配工作,所以過後許多年,有人問我哪個大學畢業的,我總是避諱的說,我是文盲,沒上大學,彷彿要與那段尷尬歲月徹底“絕交”。

當大家都畢業的時候,聽說郝同學去了北京,而袁同學飛向了深圳。

不知道啥原因,兩人揮揮衣袖,一別兩寬,各自單飛了。

同年,因為是“委培生”,我又灰溜溜的滾回了老家。

可能是上學期間的“潛力”沒被挖掘,工作後的我“洗心革面”,竟然愛上了考試,大大小小的證考了若干個,在單位也“混成”個“小人物”。

可是“學渣”的陰影卻揮之不去,所以除非當年的“學霸”主動聯絡,我很少去聯絡他們,總覺得“矮人一頭”。

所以時隔二十多年後,郝同學第一次主動加我好友時,我沒有透過,沒想到他又二次加我好友,我才疑慮重重的透過,與郝同學成了好友。

原來,郝同學知道我和他的工作性質屬於同一系統,並聽說非法本的我用了三個多月時間,就把“全國第一考”的法律職業資格考試“拿下”,而法本畢業的郝同學這已經是二刷,他是和我“取經”來了,當我知曉郝同學意圖後,竟然瞬間感覺“腰桿”硬了,找不到北了。

我和打了雞血似的,把自己備考的“秘笈”傾囊而出,多少年橫在學霸與學渣之間的那道鴻溝,莫名其妙蒸發了。

想想也很奇妙,生活中的很多人和事,就是在看似不斷的“反轉”中,蜿蜒向前,由不得停下腳步,歇息半刻。

而那些看似或灰暗或高光的時刻,總會因我們的或懈怠或努力而不斷的交替變化,只是希望我們都能因自己的不懈耕耘,而永遠握住屬於自己的那份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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