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博的相遇,年份已經久遠到需要掰著手指頭數一數,才能準確地想起來,那是在2009年前後了。
那些年裡和閨蜜一起傳閱雜誌的心情,在文章裡仔細摘抄整理句子的虔誠,透過各個作者的文字彷彿親身經歷了他們故事的震撼,暗戳戳碼字投稿卻始終石沉大海的失落,在貼吧裡水樓刷存在感的小得意……這些紛雜又真實的情緒湧上心頭,一瞬間恍惚又回到了中學時代,在晚自習間隙爭分奪秒讀小博的日子。
可惜啊,時光已經推著我長成了大人,那些在成長途中藏在書頁間的心事早已經無從說起,曾經勵志要成為一名小博編輯的心願終究落了空。但是看著自己曾經發送的稿件記錄,一邊扶額長嘆“傷痛文學”的同時,一邊暗自驚覺郵箱的存在是時間沉澱下來的必然。畢竟那些在大腦和聊天記錄裡漸漸淡忘、漸漸刪除、漸漸丟失的文字,郵箱裡會按照年份先後一字不落地幫你記著,包括但不限於偶爾出現的幾個錯別字。
終於不得不承認,我長大了。我終於長到了年少時夢寐以求的年紀,但遺憾的是,我卻沒有按照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樣子,自由快樂地生活著。年少時寫過的貓如今養了三隻,想象中的黑色風衣、白色襯衫也掛滿了一櫃子,可是為什麼曾經純粹的快樂卻再也找不回來了呢?究竟是從前做的夢太小,還是如今的快樂太大,太難滿足?
我們一路上馬不停蹄地長大,身邊的人來了又走,留在記憶裡的元博姐姐、圍子姐姐、春豔姐姐,在我成為95後老阿姨之後也依然還是親切的知心姐姐的模樣。那幾年裡常年佔據小博一席之地的木各格、苜淺眠等明星作者,也在最近隨手開啟的過稿函裡找不見了蹤影。但也許還有值得慶幸的事情,比如我還能在畢業許多年後依然悄悄關心著小博,比如我從不後悔,和小博的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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