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也許 ，人間的愛需要一些點對點的真實、篤信、小清新或者一些真實和赤裸裸的熱辣。

那天，我生病來照顧我的小朋友過了三天又來說要吃飯，他總是野，有時候好久不見，距上次見面間隔很短，我知道他是擔心我。

媽媽的味道是和微笑是世間最好的解藥，回到我身邊的小孩子總是吃很多，所謂的輕眠總是不見，睡得很香。點名的酸豆角炒五花肉是秋末醃了泡菜的罈子裡的酸豆角炒三層瘦肉夾了兩層薄肥肉的五花。

做過幾次紅辣椒甘藍泡菜的汁液便失去了清澈 ，於是買一把豆角 晾乾洗淨晾乾，放入蓋好，過一陣便是醃好的酸豆角，醃好放在冰箱裡，以後就是最美味的食材，而淹漬水可以倒掉，重新配置，於是玻璃的酒罈，又會裝了紅辣椒和綠甘藍的酸辣開胃泡菜。

當小孩子吃完他喜歡吃的東西喜笑顏開的露出他天使一樣迷人的微笑，這便是一個母親最快樂的時光。 吃好了，安靜的睡前，睡好了，又吃過，又開心去他的世界裡野，我買一把已經漲到八塊的豆角醃上，剩下的時光便是我放鬆閒適的時刻。

我找出了地下室裡一摞久違的信件。

找這些信件的由來，是我想起了坐在大人腳踏車後座上長著一個罩著招風耳的小孩子說寫過的話，“你小時候亮亮的大眼睛，圓圓的，好可愛呀”，好像記得還畫了兩個大大的笑臉。

那是鄰村帥氣高大的艾老師的兒子，當年我好像十歲，被老師用大金鹿腳踏車載著，我倆一起到鄉政府所在地的中心小學參加故事大王比賽，他好像小我一兩歲的樣子吧，長得又特別小，我想我估計都可以揍得過他 ，除了家裡弟弟的欺負，外邊人的欺負我可是從來不吃的，如果這個孩子調皮，我倒是可以揍他一下。

他可以去是因為他是艾老師的兒子，當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他是那麼聰明優秀的，而我們學校之所以會選我，是因為老師經常總叫我起來我念課文，二年級我參加了學區的誦讀比賽得過第二名的好成績，才會又抓出我，於是才得見這長著招風耳朵的調皮猴子艾波，而艾波參賽的故事名字叫《豬八戒吃西瓜》，蹙眉，瞪眼睛，嘟嘴，撓耳朵，蹲下跳起，誇張語氣的說話，猴子一樣活靈活現，一如瘦猴子一樣的他坐在腳踏車後座衝我眨眼睛吐舌逗我，而我坐在數學老師的後座，不敢說話 ，也不敢笑。

我第一次見這麼靈動的孩子，黃瘦的他大約八九歲，一副營養不良剛跑出難民營的樣子，也好奇他還有力氣笑得出和，好擔心他坐在他爸後座會摔下來。

那時我還圓圓胖胖的，忘記了是黑亮的長長麻花辮還是蓋住額頭的日本童頭了，只記得那個小小少年一路誇張表情和逗笑，卻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像個優秀皮影戲的角色，就這樣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角色竟然得了神氣活現的得鄉秀的一等獎，竟然又過五關斬六將講到了縣裡，拿到了好的名次，忘記了他具體的模樣，只記得黃瘦臉上一雙善良調皮的大眼睛還有那調皮的猴子一樣的表情。

後來上小學階段就沒有見過，我們應該在劃分到一所中學讀書的，那樣還會見到，不過我後來考到了漳河中心聯中，離家十二離路，上學也不是經過他村子的那條路線，以後又沒有交集，只在鄉里幾次數學或者物理化學競賽時候遠遠見過他 。那時候周圍幾個學校都是到我們中心學校來競賽的，竟然遠遠的看見有他，哦，這孩子原來我認識的！不過已經是老老實實的樣子，依舊沒有長個，還是黃瘦乾癟的樣子 ，後來我考上學，便收到那封信，是山東師範大學北院的專用信封，很驚詫的樣子，只記得字跡好像很差，讓人驚詫一個數學系的師範生竟然小學生的字型，也不知道那個小孩子的字到現在好些了嗎？

找出裝在老北京布鞋鞋盒子的信件，有老鼠咬過的痕跡。 記得有一回開門拿鏟子挖土養花，忘記了關好門，竟進了老鼠，信被咬過 ，老鼠之所以會咬信件，也大約會嫉妒我年少時單純的情誼吧。

有幾封信是折成紙鶴的模樣，那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小帥哥才子，初中時候字跡已經是非常的飄逸灑脫，只記得好像沒說過幾句話，畢業時候很詫異會收到他的卡片，他的卡片是那種光亮的頁面，後面有，你最佩服的人，他竟然寫了“小杜”，所謂小杜，當然便是我了，而最後的一句贈言是流行的“祝你成功”，真不知道那時候關於成功的定義是什麼，小孩子的心事啊，不知道，也不可說。

後來考上學收到他的信，才會明白我當時坐在教室的一二排，有時候低頭學習考試以應付升學，竟然會有小石頭或者粉筆頭屢屢擊中後背，佯裝不知，煩了出教室抓一般沙，當再有小石頭打來，便不動聲色的抓了沙，揚手舉過頭頂，也不回頭，朝小石頭或者粉筆頭過來的方向狠狠撒過去，於是便聽見叫聲，我也不回頭，低頭仍舊學習，於是乎很久一段時間後背便沒有小石子的襲擊，於是我便可以安生學習，考上學後收到信才會明白原來或許是他，也有可能是他前面那個大我幾歲的高高的大孩子，或者是現在見到的體育生，也明白或許會有他也或許是都有吧？

把信拆開讀了，無非就是訴說各自學校的狀況，竟然提到收到回信會被他們同學勒索瓜子，也是哈哈，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考上學沒讀完後就不讀了，說以後告訴我為什麼後來回家後就在沒有收過信，竟然斷聯了，也不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我們的通訊是五六封的樣子吧，後來就失去了音信了。後來同學聚會見到，已是有些成熟發胖很成熟成功的樣子，而當初被祝成功的我還是當初學生一樣的傻傻的樣子。

那些信，有三四封是紙鶴的樣子，很好奇一個男孩子竟然會這麼細心浪漫，雖然只是聊學習和生活，不過一份用心卻很是難得，還有是疊成雪松的樣子，也是什麼也不說 。

我是至今沒有折過紙鶴，雪松更是沒有折過，都沒有研究過，後來他不上學後的信就只是平疊被動信件，後來就失去聯絡了，也不知道那個少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還有就是一封厚厚的八開紙，斜了寫了神采飛揚的字，每張滿滿，整整五張，首頁曰《陳情表》，為了忘卻的紀念，落款，斷腸屋主人，是那個工作後一直喊我表姐的小男孩子，崩豆一樣聰明可愛ớ ₃ờ樣子，我會和他開玩笑，很友好迴應他不傷及他，他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竟然割指滴血盟誓，紙上一片慘不忍睹的氣息，驚人約我在某個地方見面，為什麼避免誤會。那“真愛似鐵、痴情如血”的宣言很讓我害怕啊，還有他寄信地址中國廣播電影電視局創作部的信，也是腦洞了得。他只是二十歲，一個小我兩歲的小孩子而已，竟然早早開竅有戀愛的心了，竟然初中就愛過了。哈哈，想我真是太晚熟了。他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小孩子，一直 ，但是我很驚異他的智商和才情，就那麼一個小小孩子，閱讀量知識面很廣，文采了得，聽說他爸是一所中學的校長，我爬過他們那裡的山，我們那裡沒有，那是我長那麼大第一次爬山。那時候可以考學出來的孩子真是了得，當你在你自己那個群體覺得挺優秀的時候，你突然有一天考上了雪，置身這麼一群孩子中間，你會發現 你突然什麼都不是了，你又不去參加什麼社團，於是你突然泯然眾人，於是你以前的那種驕傲蕩然無存。考上學絕對是讓你知道人外有人，有的人近乎滿分的成績進來 ，這不禁讓歷史政治六十八九分拖了後腿的我在疑惑他們到底是咋背過那些討厭的歷史和政治的。

再有就是我的女同學給我寫的信，因為那段時間我們關係出現問題，寫信給我問為什麼不理她。 實際，十七八歲的我和她的友誼是和戀愛一樣的心情，具有唯一和獨佔性，我竟然聽有人說她背後說過我的壞話，這讓我很是困惑，我倆不是最好嘛，有什麼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其實主要是我見她和別的女孩子也很不錯，心裡有些嫉妒了 ，其實很多人不懂，女孩子間也會有這種緊密無間的感情，會痛苦會流淚，而且我對男孩子會有點小調皮霸道，但對於和我交好的女孩子，我都是關愛和保護者的角色，而個女孩，是可以把碗裡米粒倒給我的戀愛一般的角色。

還有就是早就業的京通實業公司的女同學和我寫過的許多信了，那是一個聰明活潑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了。最感念的就是我初中班主任的信了，告訴我考上學後，要好好報效家庭，報效祖國，是的，我好好努力了，只是今天我覺得有些累了，那張老師，今天的您還好嗎？

竟然還有弟弟寫給我的信，告訴我現在單位情況，比如不發工資了，單位有什麼舉措，也有暴露出不想工作，要我為他考慮一下別的去處。

那個我當初我告訴父親一個大量招工招學生的單位就絕對不是好單位，不主張弟弟去上那個所謂學校的時刻，在父親一句“你考出來了，就不管他了！”，一句親情的道德綁架下就投降就的我，就無話可說，乖乖交錢讓他上學並供他，也讓我們家在那個萬元戶吃香的時代白白損失了一萬兩千元錢。其實我當初就知道可以透過買戶口就業的學校絕對不會有好單位的，就這樣，因為我上學出來了，父親就給弟弟買了一個心安和平衡，由我出一部分錢並來供他。

沒想到畢業後的工作直接就是一個瞎貨，父親並沒有收到弟弟畢業後的在那個單位的回報，甚至他畢業以後他都在為唯一的兒子努力拼搏，學廚師學車，最後還是因為一個特殊的事件被我想辦法弄到我們單位工作，只是，到今天，那個被寵愛呵護和保護過頭一直習慣得到不習慣付出的弟弟，也許早忘記了會有這麼一封信吧，也許他到了這個年齡，該想一下父親的愚昧，也應該知道，我是對他沒有義務的，我只是替父母承擔了一下他們的責任，而這些是不該屬於我的，是父輩給予我們女孩子的道德綁架，至他第二個孩子出生我都在幫扶他，孩子生病也都是我一個人考慮直到疏通關係到北京張羅，到我看清一切也不能再付出了，那個人和不懂事理的媳婦兒，就再沒有了笑臉，並把家族裡經常仗義直言的我當做仇人了。

我記得他媳婦兒在父親五七時候豔壓好碾壓眾人的打扮和裝束，走臺一樣的穿著，我知道再這樣的場合穿的如此另類的人是如此的淺薄和沒文化修養，而且這個年代依然輕女兒過分嬌慣兒子，我記起他們對母親不禮貌時候我呵斥他們，他們倆對我舉起的雙手，那是對一個無依的女子的侮辱，我記起他們生二胎懷孕在家我一直支援他們到上班前的悅色，還有不再付出後看到他倆甚至是延伸到孩子的冷漠。我知道這樣一個母親和家庭教育出的孩子絕對不會出色，而且大了會是和父輩一樣一個不知感恩的角色，只是這兩年我明白了，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情了，那些不開心不高興不知道感恩只知道索取的人該避開了，哪怕你是我曾經一直呵護備至的親人。

家鄉的習俗，你維護他們就維護他們吧，任傳統慣壞了中國這樣一群挺不起來的男性角色。對於家庭，什麼責任不能擔負，中年之後還是在索取，確是要求要求自己母親和半個父母一樣撫養他的姐姐在父親死後一切從他，這樣的弟弟，就當沒有吧。

當你發現那些你在乎併為之一直奮鬥的人其實如此不值得，你便一日突然覺醒了。一個可以透過父親生病和去世繼續盤剝親人的兄弟，請你遠走吧！明知道是這樣卻依然維護他的愚昧族人，你們都給我呵呵吧。

我記得奶奶說過的話，“小孩兒，我手指肚一點東西都沒有買過給我吃過”，弟弟因為在家裡的孩子最小，又長得白淨帥氣，所以一直被奶奶叫做“小孩兒”，只至他三十多歲奶奶去世一直如此，父親也是不可理喻的維護他。也許，中國那些被重男輕女的慣壞了的男人們，今天該思索一下了，這絕對不是個例，九六年出生溺水而死的被父母索取的女孩子，其實或許只是累了感覺不到世界的溫暖而自殺，重男輕女的 世界，還有那些所謂教化人的鬼話，滾遠些吧。

當年，那些一對一的泛黃髮脆的書信，讓我又去溫習那些單純美好的歲月，那些無求的青春，那些善感的歲月，那些依然不物質而單純關係簡單的人們。

我想起我看過的小影片，“丫頭，我知道你很累，丫頭我知道你很苦”，瀏覽了他好多影片，開篇都是對丫頭說的話，好像是一個有些出名的人，貌似他好似喜歡上了一個丫頭，並在全國人們面前說了這些話，讓全國看過的丫頭都好像覺得他安慰是自己，而他的丫頭永遠不知道這事情，他至今還在充滿充沛感情得在螢幕前說著他鐘情的丫頭的情話，而那個丫頭永遠不會知道，或許早在苦難面前致死了，而螢幕面前，煽情的話語還在充滿深情的全國說。

當年的車馬很慢，駛不到今天的歲月；

當年的車馬很原始，車輪腐朽在來時的路上；

當年的時間很慢，到不了人心迷亂的今天；

當年的書信很遠，郵票跌落在深海無邊的黑暗；

當年的紙張很軟，風化了今世虛浮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