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好在我們大部分人至少可以在吃飽以後去抱怨時代給自己帶來的不幸,壞在大部分人的實力在這個時代永遠支撐不起自己的慾望。
一年前,我回家見到我闊別已久的一個兒時夥伴時,他告訴我他抑鬱了,他說他想去死。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平常,但我聽起來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是一名運動員,我在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就在訓練場揮汗如雨了,我上高中時,他家的各種獎牌證書已經掛滿了牆,成了大人口中別人的孩子。直到我們去年見面之前,我一直以為他依舊是一名優秀的運動員。
見面後,他說他腿不行了,做了兩次手術後,醫生說他參加不了職業比賽了。
父母的期望,自己的自責,還有除了運動,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這些東西一股腦地全向他撲面而來。他問我:我該怎麼辦?
在父母跟前都沉默寡言的他向我問出了這個問題時,我感覺自己身上都有某種責任感由然而生。
我小心翼翼地給他講述著我對生活的見解,他聽得頻頻點頭,誇我懂得真多。
之後我帶他去新華書店買了一本餘華的《活著》送給了他,他很快就看完了,他又向我詢問比較好看的書,我給他用心推薦。我離開家時,他的心態在慢慢放鬆,慢慢變好。
我沒有再去找他交流,他也沒有再來找我談心。
我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成長過程和方式,其他人無權干涉,只是在身邊的人需要你用一點光去照明他黑暗的路時,你用心地去開啟自己的燈,幫他照亮一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