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是封建婚姻,旁人來介紹的,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我爸哪時候是個媽寶,讓結婚就結了,我媽家類似樊勝美家,算是把她賣過了的。
結婚前我奶的原話是:你嫁過來就是帶孩子做飯的,旁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我媽學歷不高,還愛看些小說,嫁過來的時候對愛情還充滿著幻想,但很快就對我爸失望了,在這個家我爸根本不會護著我媽,婆媳也關係不好,我媽也會耍些小脾氣,做一些小孩子般幼稚的行為去反抗,但這個家她是外人,孃家也不管,導致我媽性子也開始變差,但我感覺她本質並不壞,她對周圍的人事都有同情心,願意幫助別人,但防備心太差,經常被人設計。
我奶是個地主家小姐,後來文革,去農村該咋,吃了不少苦,性子也極端,也是經人介紹和我爺接了婚,爺家也有錢,但我爺是他們家最不喜歡的孩子,從小沒人管,這些年被逼著和母家基本斷了聯絡,婚後發現我爺為人自私,且好吃懶做,家裡幾乎是我奶一手撐起來的,生我大姑的時候一個人在草堆裡,但我大姑因為是個女孩,不怎麼喜歡,和我爸差別待遇很大,我姑心裡對我奶也是有很多埋怨的,再後來,我爺出車酒駕,撞死了人,進了監獄,被撞死的那個受害人家裡有個孩子,和我爸同班,我爸也不敢去上學,天天蹲在學校牆角。而我奶,可能是因為骨子裡的封建思想,也沒跟我爺離婚,家裡把能賣的都賣了,還負了不少債去賠償受害人家屬反而怕他在監獄裡吃不好,家裡養的雞,隔三差五燉一隻,還讓我爸去送飯。
這些年抽菸喝酒,買彩票,有時候還會偷家裡的錢。對兩個孩子也不管,但我爸和我姑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從沒苛待過他。
他們姐弟倆面和心不合,都想爭家產,我爸是常在我和我奶面前說她壞話,甚至警告我,要是再和我姑說話,就打死我。但我姑從沒在我面前說過一句不好,還勸我體諒他們。
接著說我爸媽吧,兩人因為有了我,關係也沒好,反而更差了,據說我媽結婚三天,就拿了三萬塊錢回孃家,後來還回來了一些,具體多少也不清楚,我姥家就像個無底洞,不斷吸著我媽的血,這些年,兩方各爭一詞,我不知道該相信誰。
因為孃家,我媽受了不少委屈,但她不是什麼灑脫聰慧的人,很多事辦的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婆媳不和,丈夫只當沒看見,而我扮演的是一個出氣筒的角色,兩人吵完,我會被我媽罵一頓,有時還會打我,這是我奶就會帶一些賭氣的成分來救我。那時候小,對我媽的怨恨也很大,向著我奶,根我媽很是生疏。上面也說了,我奶封建,對於我媽用化妝品有很大意見,是用我媽自己的錢買的,她後來找了工作。她並不畫濃妝,大多隻是保養品。哦,還有耳洞,這些我奶都不能接受。
後來我爸媽離婚,都說是為了我,他們還在一起住了一年,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還是我,不小心把胳膊摔折了,我奶我爸都不滿,我受傷了我媽還去工作,因為這件事,他們就徹底分了。
再說說我吧,從小聽的都是爭吵,父母的,爺奶的,爸姑的,妯娌的…無窮無盡。
補充一下,我姑和我媽關係也很差,甚至到了動刀的地步,好像是一天下午,家裡只有我們三人,她們不知道為什麼就動了刀,至今我也沒明白,那把刀到底是誰要砍誰,官方說法是我媽要砍自己,我大姑去奪刀。不過我媽下巴上卻是有一條疤。
看我爸媽的結婚照,感覺我媽特別漂亮,是那種美豔動人,而我爸就傻傻的,完全看不出結婚的樣子,彷彿那不是她的妻子,而是一堵牆。
小時候我爸基本在我的世界裡存在感為零,他們離婚後我爸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應該是愧疚吧,他只是為了我去挽救這一段婚姻,我媽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工具,補償我的工具,我還記得我媽因為我爸遞給她的一碗飯菜高興的不成樣子,但我只想哭,她還是那個期盼愛情的小女人,但她的孃家和夫家把她全毀了。
我媽還有個弟弟,自費上的大學,具體情況就真的和樊勝美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我媽沒上過多少學,很多事情都不懂。
後來我媽離開了這座城市,我爸帶我去找過她,我也沒什麼希望他們在一起的慾望,只是覺得自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了。
再後來,我奶的脾氣轉到了我身上一部分,從小我就不喜歡剪頭,有一次我奶生氣,把我從樓上拖到理髮店,在此前幾天我還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所以經過樓梯的時候她還不斷把我往下推,朝我揮拳頭,我又疼又怕,嚇得失禁了,這時候我發現,我至始至終都是出氣筒。她把我拽出家門之前,我還在想討她開心,用學校發的獎狀哄她,讓她別因為生意上的事生氣。
我一路被連打帶罵,直到理髮店,絞了留了多年的長髮,回家後,我爸什麼也沒說,我奶也絕口不提打了我的事,但是我留下陰影,只要旁人一生氣,我就會非常緊張,甚至失禁。
在孩子中,我永遠是不善交際的一個,也是打扮最土的一個,打扮土是因為他們擔心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會早戀,會勾搭男人。但他們從不知道,我在學校遭受的一切。我會被一幫男生圍著打,會躲在領操臺下,被人一腳踢到臉上,流了一臉鼻血,會在女生的漫罵中,找不到可以回擊的方式……
小學的時候我有兩個好朋友,但我爸知道後,卻對我說:你能找什麼樣的人,要麼就是跟你一樣沒爹沒媽的。
我還有一個補習的老師,對我很好,可以說,是她給了我哪時候家的溫暖,給我鼓勵,但我爸又說:她不過就是在騙我,好讓我繼續去她那兒補課,我不過是個傻子,白眼兒狼,別人一領就跑。
我和我媽的見面最開始也只是一年一次,我爸我奶都不想讓我跟她聯絡,所以平常一個電話也不讓我打,每次我媽來看我,他們總是會列一大堆的東西讓她給我買回來,但我和我媽並沒有多少熟悉感,不知道怎麼開口。那幾年,每次我媽走後我都要忍受他們的冷臉,甚至說要把我趕出家門,我害怕,害怕極了。
有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哭,做的噩夢都是我站在樓上往下跳,一遍一遍的跳。
上了高中之後,她就再沒來過,一個電話也沒有。
雖然我爸和我奶做事偏激,說話刻薄,但對我還是好的,只是我不清楚,他們愛的是我還是我身體留的血,我冠的姓。
我也不知道是什為什麼,我爸特別喜歡裝,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以大神的口氣說話,說的還都是特別無腦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