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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溫馨的港灣,也是遠方遊子在忙碌喧囂之後,一個最溫暖的去處。家庭的溫暖和家人的溫情能讓你體會到極致愉悅。

媽媽做的飯,是鮮香的美食,媽媽做的菜,是溫暖的佳餚。 趁著元旦休了年假,全家回去探望母親。母親聽說我們要回去,就像小孩子盼著過年一樣,經常打電話問哪天回來,返鄉途中,也是不厭其煩的問“到哪了”、“吃什麼呀”?母親忙活一上午,早早就把菜做好了,滑子蘑炒白菜、尖椒肥腸、家常冷盤,還有東北特色酸菜血腸,這幾道菜看似簡單,但是對一個八十幾歲的耄耋老人來講,艱難程度可想而知。一家人下車進了屋,一桌子美味已經熱氣騰騰的擺放整齊。家的溫暖在老母親操辦的美食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在家小住一個星期,美食不重樣。蒸餃、蕎麵條、大餅子、黃米飯、混沌、粘豆包、豆沙包、飯包這些家常便飯,逐一品嚐。每天,母親都精心準備著每一頓、每一餐,吃著母親親手製作的美食,心中自然升起一種幸福感,一股暖流在內心深處盪漾,這種溫暖就是舒適。

家裡晚間歇息之所,城市高樓大廈中用床,廣袤農村離不開火炕。三十年前的老土炕,睡走了父親,睡大了我們兄弟七個,自父親走後,就一直沒有翻新。如今守炕的人只有八旬的母親,幸運的是母親血栓八年,如今康復,身體還算硬朗,堅毅的支撐著這個家,這個讓遠方兒女能夠找到歸宿的家,讓兒女感到溫暖的家。最讓人戀炕的季節是寒冬臘月,窗外北風呼嘯,連狗叫聲都凍住了的黑夜裡,躺在暖烘烘的炕上,是多麼的安然舒適。母親半夜總會醒,不管幾點我就陪她東家長西家短的聊著。躺在熱炕頭上,聽母親講幾十年前的家族史、奮鬥史,她會把記憶裡的所有人世滄桑,一骨腦講述出來。此時我是她最忠實的聽眾,她不僅開心快樂,也很來精神,幾乎半宿都不睡,聊到家長裡短的一些話題,母親思維敏捷記憶清晰。雖然屋內室溫很低,但能夠陪老母親一起躺在熱炕頭聊天,內心深處湧動著別樣的溫暖,這種溫暖源於被愛被需要。

“小寒”已是東北極寒時節,滴水成冰已不是童話,“這麼冷的天,我們吃頓火鍋吧!”侄子的建議得到家人一致認可。說吃就吃,你洗白菜,我切地瓜,她摘木耳……反正咱家人多,一忙活菜就出來了。沒有什麼高品質的菜,也沒有特色的調料。說是火鍋,其時就是電磁爐上放了一個白鋼盆,老少三代圍坐在桌旁,涮呀、吃呀、喝呀、聊呀,吃的不亦樂乎,每個人都流露出幸福的表情。雖然外面冰天雪地,但全家人擠擠巴巴圍坐在冒著熱氣的白鋼盆周圍,還是忙活的渾身冒汗,這種溫暖就是親近。

新年將至,又聞年糕香。這正是農村蒸粘豆包、撒年糕的時節。這些用糯米制作的美食,是纏繞在唇齒之間的軟糯香甜,也是幾代人關於傳統的記憶。站在村頭路口往村裡一看,家家戶戶熱氣騰騰,煙筒裡冒著黑煙,都趕到這個季節蒸粘豆包、撒年糕,嬸子嫂子互相幫助,透過淘、漿、磨、發、揉、蒸多道工序,使糯米搖身變為東北必不可少的一道傳統美食,蒸熟之後還會給鄰居送過去嚐嚐。閒來無事,去鄰居堂哥家溜達會,開啟屋門,騰騰熱氣撲面而來,堂嫂很熱情的打著招呼,並拿來碗筷,讓你品嚐她蒸的豆包粘不粘。剛出鍋的粘豆包,帶著軟糯的熱乎勁兒,撕掉外層的苞米葉,露出嫩嫩的黃肚皮,蘸少許白糖,一口咬進嘴裡,那滋味瞬間讓你找到一種童年回憶,感覺到一種純樸的熱情,這種溫暖就是認同。

妻子的性格很溫柔,明事理,解人意,在家族裡是公認知書達禮的好兒媳,全心全意孝順孝敬老人。老母親不能單獨出去洗澡,回到家第二天,妻子就張羅要陪母親去洗個澡,受傳統思想,母親有些不情願,後來拗不過妻子,吃完早飯,收拾好屋子,一起開車去街裡浴池洗了一個熱水澡。妻子說,母親洗的很高興,很舒服,也很愜意。在妻子扶著母親下車進屋的那一刻,我看到母親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溫馨的笑,笑容裡帶著對兒媳的滿意,能感覺到婆媳之間的關係是和諧的,也能看得出來,母親的笑是溫暖的,這種溫暖就是陪伴。

在農村老家小住幾日後,返城的日子到了。後備箱裡裝上老母親的粘豆包凍白菜,親戚家的年豬肉笨公雞,滿滿當當一車好吃的,我們又回到了城市的家。說來也怪,在老家,每天夜裡陪母親說話嘮嗑,白天準備過年年貨,灑掃庭院收拾衛生不覺得累。回到自己家裡卻是懶懶的不愛動彈,整日的“葛優癱”。妻子說:“你怎麼一回到家就剩下睡”?我也不知什麼原因,在單位工作每天精神飽滿振作,休假在家立刻渾身放鬆,不管沙發還是床上,躺下分分鐘鼾聲響起。

這些年真心感謝岳母,從兒子未出生就開始照顧妻子,如今兒子已經八歲,前年女兒出生,兩個外孫外孫女一直是姥姥在照顧。兩個孩子給家庭增添快樂的同時,也增加了生活負擔。岳母既支援我的工作,又理解我的生活。妻子和我結婚時,岳母瞭解我家境貧寒,沒有一點反對,而且還沒有要彩禮。這些年照顧兩個孩子,始終任勞任怨,不求回報。在妻子與我的關係和我家庭關係上,始終傳遞正能量,穩固了後方陣地,能讓我在前方建功立業。近幾日,新冠疫情形勢緊張起來,始終沒有出門,正好在家陪陪孩子。早飯後兒子和女兒看電視,妻子在洗衣服,我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醒來後,到廚房找水喝,看到岳母還在灶臺前忙活,走過去一看,油煙機和灶臺擦拭得一塵不染。連油煙機都拆下來徹底清洗了,“怎麼不叫我”?作為家裡的男人,我臉上瞬間紅的熱乎乎,有些慚愧更感覺到溫暖,這種溫暖是理解和呵護。

我想每個遠方的遊子,不管走多遠,不要忘了家的方向;不管走到哪裡,不要忘了回家的路。有一種鄉愁,叫媽媽的飯菜。有一種甜蜜,叫母親的需要。有一種感情,叫兄弟的親近。有一種感動,叫親朋的認同。有一種關係,叫婆媳的默契。有一種包容,叫姑婿間理解。有一種溫暖,叫家庭和睦。這些都需要我們用心去品味,用情去珍惜。(作者:潘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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