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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女人打交道中我是更有支配性的。這種支配性從我的童年就開始了。我的外祖父支配外祖母,我的繼父支配我母親。作為一種抽象的心理結構我保留了這種支配性。

總之,這兒有一種型別,一個典型。但最後我開始認識到,這是由教養產生的。後來,我是說我三十五歲或四十歲時,我認為理解和感受力代表了個體發展的一個階段。

在五、六歲時一個人是沒有理解力和感受性的——還沒有賦予感受性,他有情感的感受性和理智的感受性,但不持久。後來他的感受性可能仍然十分強烈而理解力也逐漸發展,或者感受性壓倒了理解力,或者感受性沒有增進而理解力完全是自身發展。感受性產生理解力,而它自身也仍然存在著,是天然而未加琢磨的。

因此,這種支配感是一種模型,一種社會象徵,對我來說是沒有道理的,雖然我試圖確立它。我不認為自己是較有理解力的就應該勝過和支配我的伴侶。

但在實際上我又是這樣做的,因為我有這樣做的傾向,我想獲得同我有關係的女人。所以我支配她們。從根本上說,我主要關心的是把我的理解力滲透到另一個人的感受性中去。

我看重克里斯蒂娜的性格力量。如果她沒有那種實際上具有的性格,我是不可能理解她的。而且這還有些讓我驚奇。但這畢竟是第二位的性質。重要的性質是她、她的身體——不是作為一個性物件的身體,而是她作為建立在我同女人關係上的不可知、不可分析的感情總和的身體和麵貌。

在同女人的關係中我的確有某種皮格馬利翁的成分。而這意味著一個暫時的優勢。這只是一個階段,以後她既透過他人又透過自身而發展。我使她達到某種階段。嚴格地來說,這時的性關係是既承認這個階段又超越這個階段。

這種情況確實很多。這應該是每一個人都有的對那些可能幫助的人所起的作用。如果一星期裡我突然發現自己理解了某些東西,而且她也前進了一步,我是很愉快的。

當一個女人代表著整個國家,許多東西就變得十分可愛。她們雖然身處邊緣,這個國家的邊緣,但她們總是豐富的。克里斯蒂娜代表了飢餓三角地帶。而反對一個國家並不意味著不代表它。一個人代表了它同時他又反對它。

總之,我同她們生活在一種歷史中,一個特別的世界中,而妨礙我同她們生活在世界本身中的是你(指西蒙娜.德.波伏瓦)。世界,這是我同你生活的世界。這使得那些關係變得低下,同樣還有人們的性格和所有客觀方面的東西。這開始受到妨礙。

月亮女人雖然有丈夫,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至少在她的直覺中他真正是下等的。我認為我的男子漢大丈夫氣概較多地表現在把女人世界看成某種低階的東西,但不是對我實際認識的女人。我是基於這種想法:她們應該達到一個非常有理解力的男子的程度——男女之間不應該有理智或精神的差別。

我們談談給我顯示了各個國家的那些女人。M.畢竟給了我美國。她給了我許多東西。我在美國旅行的道路形成了一個圍繞著她的網。一般來說,我選擇的女人都是很聰明的。

不是我希望她們聰明,而是她們立即表現出某種感受性之外的東西,這就是聰明,於是我可以同女人好幾小時好幾小時地談話。我同男人一旦談完政治或別的事情我就準備立即結束談話。同一個男夥伴一天談兩個小時,而第二天也不再見到他,這對我已經足夠了。同一個女人,我可以談整整一天第二天又開始接著談。

我一生中也有過那種不是感情的或者至少不是羅曼蒂克的關係——而是單純的友誼關係。比如說,同莫雷爾夫人的關係。莫雷爾夫人是一個私人學生的母親。她把兒子託付給我,讓我教他一些東西,她同我的關係是一個私人學生的母親同一個私人教師的關係。

即使後來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密切。但她是作為一個私人學生的母親開始同我建立關係的,確實她跟吉爾有過同樣的關係,但後來就不同了。因為那時我正指導這個私人學生,吉爾不再教他,吉爾在幾年前教過他。

雖然可能有些時候我更喜歡看到莫雷爾夫人而不是吉爾。我從沒有特別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我不太清楚我同莫雷爾夫人關係的性質。羅曼蒂克方面是切斷了,因為有吉爾在那兒,此外,我覺得她有點老了。我不太關注同一個女人的友誼關係。實際上我幾乎從沒有過這種關係。總之,我想她是我有過的唯一的女朋友。

【本文摘自《薩特自述》(黃忠晶等編譯,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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