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15年前,我10歲左右,那時,跟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樣,我和姐姐都在鄉下上學,跟著奶奶,父母在廣東打工。
記不太清是讀小學幾年級了,姐姐應該在上初中,有一回姐姐從學校回來,給我帶回來一封信,這信是以前一起讀過書的別村的一個女孩寫給我的,她叫柏曉菲,年齡跟我相仿,聽說是一個從小就被撿回來的女孩……
她家離我家有2公里不到的路程,因為那時候教育相比較落後,只有我們村有一個小學,幾個學生,幾張破舊的桌椅,村裡一個老師,因此周圍的幾個小孩都會來這上學。我們一起讀過幾年書,雖說記憶不太深刻了,但想起來還是挺懷念那段童年時光,我只記得,我和她說過的話很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害羞吧!
後來初中後她跟我姐是要好的同學朋友。每次上學放學玩耍都在一起的。
這封信是她寫給我的,我知道經過我姐的手,她早已經把信偷偷拆開看過了,我的信也是公開透明的,毫無秘密可言。
我現在依稀記得她在信中跟我說過的幾句話,開頭是這樣的:“*飛,聽你姐有時候開玩笑說你喜歡我,聽到這句話時,我心如刀割,我希望我們能做永遠的好朋友……後面的話我一點也記不清了,也記不清我有沒有跟我姐說過喜歡她的話,即使說了也是我姐套我的話我才說的,或許是真有那麼點意思吧!
時隔10多年後,我大概都還未成年時就聽聞了柏曉菲的事,她成了童養媳。我估計也就16/17歲的樣子吧!她是一個老人撿回來的,從小養到大,估計讀完了初中就回來結婚了吧!唉,講真,這種命不由己的事是最無奈做的,但凡有一點點盼頭的也不至於這樣的活著。在這樣一個窮苦家庭裡相夫教子,永世不得翻身,有時候能感同身受。雖然沒有影片中說得那麼慘,把女人關鎖起來,給吃穿,只要你給生娃。但我覺得這樣就是破壞了一個人的大好前程,破滅了一個年輕人的夢……
前幾年前,14-16年期間的某一天,我在趕集回的路上遇到了她,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確定那個人就是她,因為她走路的樣子我還是那麼熟悉,她走在我前面,她的樣子沒怎麼變,只是,變得更滄桑了,像經歷過很多風雨之後,顯得更成熟了。她沒有認出我,或許真的太久沒有見了,沒有認出我,我也沒有跟她打招呼,我怕認錯人了,後來兩個人便分路了……
直到今天,我偶然間想起才發覺,那時她給我寫的信是有難言之隱的,只是當時不好說出來而已。現在想想也挺遺憾的,一切都有安排,她命由天不由己,在憐憫之餘,只有默默地禱告和祝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