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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臧一鳴和蘇贇這對金童玉女是在18年春節後的第一天正式成為前夫和前妻的。

8年後,臧一鳴用實際行動向看好他們的那些人送去了兩字:眼瞎。

臧一鳴一拿到離婚證,看都沒看至始至終一言不發的蘇贇一眼,就匆匆趕回電視臺了。這個城市裡的800多萬百姓只要願意,每天都可以在晚上6點半的澄海新聞上看見西裝筆挺,儀表大方,表情沉穩,聲音磁性的臧一鳴。他是這個沿海二線城市廣播電視臺的主持人,一哥。

12年前,18歲的臧一鳴還不是名躁全城的主持人。那會,剛入南京大學新聞系沒幾天的他,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幻想著一個叫蘇贇的姑娘落水,然後,他剛好經過,接著將她救起。

他這麼如痴如醉幻想的時候,忘記了一個重要的漏洞:蘇贇會游泳。

大一開學沒幾天,臧一鳴在經過學校的湖邊時,看到很多同學圍在那裡。走近一看,一個男生在水裡撲騰。圍觀的人很多,叫“救命”的人也很多,但下去救人的只有一個瘦瘦高高的姑娘。

學新聞的臧一鳴看著救人上岸後,一聲不響地轉頭就走的姑娘溼漉漉的背影嘆道:“不採訪一下,都對不起自己的專業。”

當天下午,他知道了姑娘叫蘇贇。

臧一鳴後來用了一年的時間才讓“蘇贇”這兩個字和“臧一鳴”三個字聯絡在一起。

他們的感情和全國所有大學的戀人並無二致。稍微難得的是,臧一鳴和蘇贇順利地過了大學畢業這道坎,結為了夫妻。而且,他們的感情是經過考驗的。

2

離婚是因為臧一鳴出軌。物件是電視臺25歲當紅女主持葉晨。

葉晨在17年7月份入職。臧一鳴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將她帶到了一姐的位置。葉晨那甜脆的聲音不僅播新聞好聽,說“臧一鳴”三個字也好聽。

蘇贇也知道。

17年12月底,她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對方開門見山道:“臧一鳴,要和你離婚了。”那會,臧一鳴和自己正陪著兒子上親子課。親子課老師熱情的指揮著好幾個家長帶著自家的孩子做遊戲。

兒子額頭冒著汗,伸著小胳膊摟著臧一鳴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嚷嚷:“爸爸,爸爸最厲害。”臧一鳴寵溺的回道:“爸爸是超人。”

蘇贇坐在教室角落裡,眨了眨瞬間模糊的雙眼。

接下來一個星期,臧一鳴依然沒有任何異常。他對兒子一如既往的呵護備至。每天起早做早餐、睡前講故事、週末親子游,穿插著輔導作業、陪下象棋和游泳。

兒子出生後,臧一鳴在他身上花的時間和精力比蘇贇多,所以兒子對臧一鳴比蘇贇親。臧燦被教育的很好,從小知書達理,懂事乖巧,方圓十里的人家都知道臧主持有個優秀的兒子。

兒子打小的榜樣是臧一鳴。

這樣一個幸福溫馨和諧的小家庭,還是不聲不響地冒出了一個叫“葉晨”的女人。

蘇贇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將給她打電話的女人瞭解了一清二楚。清楚到,這小半年的時間裡,臧一鳴每天給她和孩子做早餐的同時,還會提前15分鐘到單位,拿著自己和葉晨的門禁卡在打卡機前候著葉晨。

電視臺裡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這個公開的秘密讓蘇贇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大把大把的掉頭髮。一把鋸子開始在她腦海裡撕扯個不停:離還是不離。

可她連臧一鳴出軌這個事實都還不能接受。

當初,她能堅定的非臧一鳴不嫁,是因為2008年1月份的那場大雪災。

蘇贇和無數返鄉過年的人一起被困在京珠高速公路上。已回到廣州家裡的臧一鳴在得知蘇贇身陷困境且連續兩天低燒的情況下,沒有一秒猶豫帶著藥背上包出門乘車來到韶關,最後連夜徒步400多公里來到株洲。

蘇贇看到裹在厚厚的羽絨服裡,揹著雙肩包,臉凍得鐵青的臧一鳴,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感冒藥和她愛吃的糖炒栗子時,瞬間熱淚滾滾。

19歲的臧一鳴豁出命,用雙腳踏出了一條以後讓蘇贇死心塌地跟著他回家的路。

3

臧一鳴沒給蘇贇太多掙扎猶豫的時間。

一天夜裡,他在蘇贇輾轉反側之際,突然平靜的和還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蘇贇說:“我變心了。”蘇贇連假裝鎮定的餘地都沒有了,像根緊繃到極限的弦突然斷了似得,她失聲痛哭。

臧一鳴鐵了心要離婚。

婆婆說,要離婚就滾出去,永遠別回來。臧一鳴真的頭也不回的摔門出去了。臧燦剛好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這一幕。

臧一鳴一個月不回家。最難過的是兒子臧燦。臧燦並不知道父母感情生變,老是追著蘇贇問,爸爸哪去了,什麼時候回來。自顧不暇的蘇贇連應付兒子的精力都沒了。面對喋喋不休的兒子,她沒有一絲耐心,只要開口就是吼。

那一個月,怨婦是什麼樣,蘇贇就是什麼樣。

婆婆堅定捍衛她岌岌可危的媳婦地位的態度也沒能讓她感到一絲欣慰。穩操勝券的葉晨在這期間又給她來了一通電話,問她想糾纏到什麼時候。

蘇贇後來承認,那一刻,她有和這個女人同歸於盡的念頭。

她氣急敗壞、怒火攻心的還沒琢磨好怎麼個同歸於盡法時,一個月見不到爸爸又得不到憔悴潦倒媽媽迴應的兒子,突然尖叫了一聲,隨即當著蘇贇的面大力的甩上了房門。

背影和離家時的臧一鳴一模一樣。

彼時5歲的臧燦從沒有做過像這樣一系列的動作。

“啪”的一聲震得蘇贇混沌的腦袋分崩離析。她愣在當場,隨即跌跌撞撞的跑進洗手間,照了照鏡子。

映入眼簾的人不是積極、陽光、開朗、自信的蘇贇,是個陌生、可憐、面目可憎的怨婦。

蘇贇知道自己正在溺水。從小會游泳的她卻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有溺水的感受。

蘇贇在一個星期後主動聯絡了臧一鳴。

蘇贇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就同意離婚,還是讓臧一鳴稍稍感到意外。畢竟,蘇贇對自己的感情他是瞭解的。他沒有讓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想太多。

蘇贇同意離婚,前提是兒子給自己。

4

離婚後,蘇贇很坦誠的告訴兒子,爸爸媽媽離婚了。

臧燦知道這不是一個好詞彙,但他還是問了什麼意思。蘇贇說:“意思就是,爸爸媽媽不是夫妻關係了,其他的沒有任何影響。”

臧燦問,比如呢?

“你和爸爸還是父子關係,和我還是母子關係,我們三個人仍然是親人,我們會像以前一樣愛護和教育你。”

“沒有任何不一樣,為什麼還要離婚呢?”臧燦睜著一汪清水般的眼睛疑惑道。

眼淚在湧出前被蘇贇硬生生的壓了回去:“你長大就知道了。”

蘇贇沒有和臧一鳴撕破臉,離婚後,反而鼓勵兒子多和臧一鳴接觸和聯絡。她還是會讓兒子向他的榜樣爸爸學習。也會時不時地在兒子面前誇他的榜樣爸爸。兒子問她和臧一鳴相識、相戀的故事,她依然會有問必答。甚至放假的時候,她還會主動和臧一鳴聯絡,讓臧一鳴把孩子接過去。

起先,理虧的臧一鳴還有點不敢面對蘇贇,但見蘇贇坦坦蕩蕩,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也就沒再扭扭捏捏。他們很快適應並接受了沒有婚姻關係卻有親情的相處模式。臧一鳴每個星期依然會抽空帶著兒子去下棋、游泳,輔導作業以及親子游、親子課。

外人看上去他們還是一家三口。

蘇贇和孩子說的,離婚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是真的。

離婚後還能和睦相處的一家三口,反而讓葉晨起了疑心。她不止一次的在臧一鳴面前說,你前妻智商挺高的,還想著用兒子套著你。她這是放長線釣大魚,指望著你有朝一日浪子回頭呢。

臧一鳴說,自己都離婚了,她怎麼盡把人往壞處想。

聰明的臧燦逐漸知道了有個葉晨阿姨的存在。

有一次,蘇贇帶兒子坐BRT,移動電視裡剛好在放葉晨主持的新聞30分。兒子像發現新大陸似得:“媽媽,這個葉晨阿姨我見過。”

“這是主持人,全城的人都見過。”

“我是說真人。阿姨很漂亮。”

“當然,主持人,有顏值,有文化。”

蘇贇對兒子說這話時,前一天,剛辭去醫院的文案工作。

醫院的葉副院長突然在醫院施行了一個“你好工程”。每天早上上班前10分鐘,讓四個35歲以下的女職工站到一樓大廳的兩個電梯口,對著來往的同事、問診的人彎腰15度問好。

蘇贇被排在第一天、第一批。

蘇贇那天站在電梯口沒多久,遠遠地就見一個年輕氣盛的女人昂著頭從大門處走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葉晨。

蘇贇一下子醒悟過來,葉晨的“葉”和葉副院長的“葉”是一個葉。

當天,她就辭了職。

離婚一年後,蘇贇將精力都撲在工作和孩子身上,周圍同事、同學看她對臧一鳴的態度,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反而在人前人後處處維護,大家都認為她對臧一鳴餘情未了。

臧一鳴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每次他們要見面時,他都會有意識地將自己認真收拾一番。

所有人都在暗中替蘇贇盼望著,被狐狸精勾了魂的臧一鳴能夠迷途知返。

臧一鳴和葉晨訂婚了。蘇贇還是單身。

臧一鳴訂婚當天,蘇贇帶兒子去理了發,買了一套小西裝,認真打扮了一番才讓他去他爸爸那裡。售貨員問蘇贇,兒子打扮得這麼帥要參加什麼活動?蘇贇面不改色的答:“他爸爸的訂婚宴。”

5

臧一鳴和葉晨訂婚後不久,電視臺換了一位45歲的新臺長。這位新臺長,風度翩翩,氣質儒雅。

新官上任三把火,傳聞,電視臺很快會有一波人事調整。連一樓大廳裡的保安都認為,最可能被調整的就是臧一鳴和葉晨。準夫妻都在最核心的節目上,臺裡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

電視臺屬於“半個娛樂圈”,一樓大廳裡的兩個男保安每天都有聊不完的八卦新聞。不知道從哪天起,葉晨的名字就和新臺長的名字聯絡在了一起。

臧一鳴和葉晨的崗位都沒有變動。兩人的關係卻變動了。葉晨主動提了分手。

那些盼望著臧一鳴和蘇贇破鏡重圓的人終於長舒一口氣。浪子回頭金不換,多少人開始鼓動他們復婚。理由最多的是,為了孩子好。

臧一鳴終於在一次去臧燦學校參加運動會時,向蘇贇提出了復婚的想法,他底氣十足的說:“臧燦不能沒有爸爸。”

這時,站在操場邊,和臧燦並肩站在一起的小男孩突然哭了起來。小男孩的爸媽正忙著離婚,沒能來學校參加運動會。

臧燦不假思索地安慰那個同學:“不礙事,爸爸媽媽離婚不會影響你們是一家人。離婚只是爸爸媽媽不是夫妻關係了,其他的沒有任何影響。我爸媽都離婚快兩年了,我們還是一家人。你看,我爸媽還會來參加我的運動會。”蘇贇回頭對著臧一鳴笑道:“臧燦什麼時候沒有過爸爸?”

臧一鳴不死心,還想從以往的蛛絲馬跡裡找出蘇贇對自己餘情未了的證據。比如從不在兒子面前詆譭他和葉晨,一個勁地誇讚他們。

“人像窗戶。有的人可以讓你看見日月星辰,山川湖海,有的剛好相反,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臭水溝。我不想讓臧燦從我這裡看到的是臭水溝。也不想別人從臧燦那裡看到的是臭水溝。何況,我也沒那麼高尚,我告訴兒子葉晨‘有顏值、有文化’沒錯,心裡還會加一句‘沒素質’。”

葉晨和臧一鳴沒過多久相繼離開了電視臺。

葉晨是臺長夫人來單位大鬧一場後被迫離職的。

臧一鳴是主動辭職。人走茶涼,那些原本閃亮的光環在一夜之間消失,沒人再臧哥長、臧哥短。只有前妻蘇贇教育出來的兒子臧燦,依然把他當個英雄在崇拜著,當作榜樣在學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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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二十多歲才發現,原來我只是個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