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的老友,他們繼續補充著各自生活的細節。
他說他將不會有任何的保留,一切和盤托出,無論好的壞的,榮譽與掙扎。她驚詫於他的豐富的個人經歷,開玩笑的問這些年他究竟交往過多少 (相對於她這半輩子跟同一個男人的生活,他的就是簡直了……),他居然以一個科學家羅列事實和資料的方式洋洋灑灑的羅列出這二十年的交往物件,包括年代,人物,種族,職業,地點,交往長短......她石化的目瞪口呆!! 不是因為數字多少,而是他這種表現方式! 再一次腦補了她從不瞭解的他作為一個成年人的談話方式。同時也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 她保守傳統的認知在不斷調整。她雖然在美國生活多年,其實並沒有真正的進入過一個美國人的生活,更沒有去了解他們生活的很多細節。她所瞭解到的更多的是光鮮的職場友誼,而不是繁雜一地雞毛的家庭和私人生活。
他也提及到了他曾經的墮落與掙扎。在那些燈紅酒綠充滿刺激的地方,在演藝圈,文藝界 (他與邁克爾傑克遜的經紀人關係甚好,很多的著名導演演員都是熟人),很多的高智商和成功都是與女人和毒品有過牽連。他坦承他也不例外,雖然已經戒掉很多年。但她一方面繼續驚訝於他的坦率,另一方面繼續重新整理對他的層層認知。他其實根本不必告訴她這麼多的細節,尤其是過往的經歷。他並沒有把握她聽了以後會是什麼反應,也不知道她對這些很平常的美國人的生活了解多少,更不知道她會不會厭棄他。從她第一次問他問題開始,他就恪守著對她毫無保留的承諾,他會告訴她一切她想知道的事情。
在這些細節的補充過程中,她確實經歷了很多的心情不定和高興,自豪,失望,問責,甚至是苛責的態度 - 她始終把他當成一個曾經的少年來“說教”了。 他一遍遍忍著不悅告訴她他是個成人。她不可以繼續“高高在上”了。
就這樣,從外圍的話題開始,他們的談話一步步進入了內心。他們可以談的內容越來越多,如果說過去是歷史的補充,那麼未來兩人都面對著很多類似的不確定的生活。共同語言自然也多了起來。
為了徹底斷掉以前的荒唐,迴歸本心,也為了離開那些變幻吞噬人的場景,幾年前他從加州搬回東岸,搬回了20年前他們相識的大學校園,專注於他的科研技術。同時他也在做著博士學習的規劃。這些都是讓她感到非常欣慰的。在加州的時候,因為他當時女友的反對,他放棄了加州理工的博士學習機會,這也是讓他無法面對的遺憾。他說,經歷過荒唐,以後就不再想了;遺憾過,就更珍惜現在的擁有;走過彎路,就更明確自己未來的計劃。很多人從一開始就在“應該的”軌跡上行走(比如她),也有一些人,是需要以另一種方式嘗試過很多,才裡能夠找到自己該走的路(比如他自己)。
他談話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有著成熟男人低沉的嗓音,調理清晰分明。他早已不再是那個沒她高的少年,一米九的身高加上兩條長腿和清晰分明的肌肉 (兩人有臉書賬號關聯,裡面有很多各自的照片和孩子們的照片)。讓她覺得沒法直視了……這確實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