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夢夢
我愛上了一個男人 講一個關於他的故事
再早之前的已經不記得了 少時顛沛流離 後家逢突變 擇一方安偶 結了婚 身子羸弱 十月懷胎得了個女兒 其中艱辛 不提也罷
日子過得不好不壞 中規中矩 這輩子如果沒有遇見他 大抵也就這樣活著了 直到春末夏初 一個午後 街頭相遇 他來搭話 逆著光 露著他的大白牙 笑的燦爛 當時我只想 這人有病吧 早知道會遇見 那天就不出門買東西了
孽緣就是從那個邂逅開始的 故事的前頭 道德感偏低
相談甚歡 他很懂我 那種你看他一眼 他便知道你想做什麼的懂 我時常羨慕 有夫如此 夫復何求 所以 一邊淪陷在相談甚歡的溫柔裡 一邊折磨在道德譴責的漩渦裡 想過周旋 何奈我不夠聰明 終於 我離婚了 走的時候 前夫說 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只道 我這種人 是會遭報應的 淨身出戶 孩子歸我 算是報答你 當初拉我一把
我愛慘了他 所以想要個未來 我們時常說起以後 我喜歡薔薇 他說 乖乖 以後我們買個小院子 籬笆下種滿薔薇 我就日日想著那間房子 怎麼佈置 怎麼規劃 日子久了 就會有怨懟 既然家宅不寧 為何不給我一個名分
你看 兩個沒有道德責任的人 在這世間 反覆的確認彼此的心意 才能堅定的走下去 不然一鬆手就是深淵 他說 我置你與這般處境 怎捨得讓你輸 我想 他懂我的驕傲 所以他不會讓我遭人唾棄 他會護我周全 只待一天 我的意中人會踩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給我一個遮風避雨的堰塘
後來 我想要個孩子 他說好 易孕體質的資本就是想要就會有 所以 這個註定不會誕生的孩子 有了一個名字 我心心念念這個名字 幻想著有一天 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 眉目似我 溫柔如他 我堅信我們會是這虛偽世間的不一樣 真摯而熱烈的愛著 所以 當他說 乖乖 我終於孑然一身的奔向你 我便信了 我想 這樣就夠了 不論結局如何
因我自小沒什麼安全感 這段感情裡 他主動總多過我 我總鬧 多愁善感 沒有信心 一次次推開他 他總用盡各種方法 再回來 我就會有片刻的安穩 我這種人 大概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太折磨 不只是折磨自己 還有身邊人
你信因果嗎
我曾偏執認為我沒有錯 他一直讓我心安 夜夜電話從沒結束通話 幾乎日日得以相見 他做到了他說的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來相見 我也放下心防 以為終能夠修成正果 用我為數不多的勇氣
那段時光真的很美好 我性子木訥 他風趣幽默 得了空就膩在一起 他不嫌我悶 我也不嫌他煩 他帶我看了心心念唸的演唱會 伴著那瓶藍天的味道 那節吱呀的木樓梯 也去過很多地方 牽手 散步 相擁而眠
在乎的最終形態 大抵就是心疼吧 打點起居 洗手作羹湯 所以女人呢 愛一個人 眼睛裡哪還有其他東西 天涼想幫他添衣 天熱想為他祛暑 我懂他的難 體諒他身後無人 處處為他著想 他了解我不容易 事無鉅細 未雨綢繆 總能想在我前面 就是因為這樣 所以分開的時候 才會那麼痛吧
就在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下去的時候 一切都因為一個電話變了味道 所以我至此也沒想明白 到底為什麼 明明頭一天 我們吃著火鍋喝著小酒 一覺醒來 一切都變了 罷了罷了 我應該規勸自己 原一開始就應該守住心 越了界犯了規就得物歸原主 即便他說那不是他的歸宿
我想 他若真的愛我 便捨不得我受那麼多委屈 我想 他若不愛我 便不會對我這麼好
我沒想明白 到底哪裡出了錯
世人都道他不是我的良人 我卻不信 只因他說 他不會讓我輸 數次針鋒相對 我卻慘敗
我就是那撞了南牆不回頭的人
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我 也知道疼啊
我忘不了他談及以後 談及理想的意氣風發 怎麼捨得他庸庸碌碌失了眼睛裡的光
可能我終不似他心中想要吧 我以為我做的很好 他總覺得我差強人意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罷了罷了罷了 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