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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有時候像個孩子,總愛做個惡作劇。你們經歷過在一天的時間裡,見證了自己身邊的親人去世和出生嗎?我經歷了。

2020年12月23日,我正在我妹妹這裡給她做個檢查。她說肚子疼,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她已經孕40周了,還是二胎,說不定哪一刻就生了。我摸了下宮頸口,還沒有開。我說,再等等吧。

這個時候弟弟給我打來電話,說大爺意識不是很好,讓我趕緊回去看看。我簡單給妹妹交代了一下,匆匆走了。到了大爺那裡,只見他閉著眼坐在他常做的那個沙發裡,帽子遮住了眼,同院裡的哥哥來了兩個,坐在他的對面,我爸爸坐在床上,我弟弟扶著大爺。我問:“怎麼了,怎麼進展這麼快”我完全沒有預料到會這樣!我過去叫他,他只是閉著眼睛,嘴裡嘟囔著什麼,右手還摸索著什麼,好像他在掏衣服口袋裡的煙,但是是那種沒有意識的,我說:“去醫院吧,去重症監護室吧”我弟弟說:“縣醫院大夫說很重了,沒有意義了”我作為醫務人員,我深知沒有希望了,我只是想,我應該試試,萬一有奇蹟呢。雖然奇蹟真的很渺茫。

我大爺從小幫了我家很多,我家條件窮,我大爺撿破爛給我生活費,從初中資助到我大學。大爺是12月19號第二次腦梗塞,第一次在鎮上醫院治療了兩週之後好了,完全沒有後遺症,還自己一個人騎三輪車去趕集。第二次我知道他腦梗的時候就有點掉以輕心了,我以為他會像第一次一樣,輸輸液就沒事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堅持說去監護室吧,我爸爸我弟弟說,年齡這麼大了,快八十了,算了吧,別折騰他了。我沒有再說什麼。是啊,去了監護室又能怎樣?我深知在裡面的人也徒有生命體徵罷了,和死了沒有區別,天天輸液天天扎針,身上全是針眼儀器管道,與其在冰冷的醫院,不如讓他在家裡安靜的離去。我放棄了。就讓大爺安靜的離去吧,我們一起讓大爺躺在了床上,屋裡沒人說話,只有大爺一人睡的很香一樣的打著鼾,天色越來越暗,屋裡拉開了燈,依然很昏暗,只有爐子裡的火燒的很旺,壺裡的水燒開了冒著熱氣。“睡吧,”我對大爺說。他生病之前有四五天沒有睡覺了,眼睛都熬紅了。我守在床邊,心裡無以名狀的難受。這樣的狀態持續到第二天,也就是12月24日的18:33分,大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我們開始張羅著,我給他擦身體,爸爸和弟弟去買了壽衣被子,白布等等,給他穿好衣服,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妹夫也來了,忙完之後,我說你趕緊回去吧,我妹妹別再生了。他回去了。我們把大爺的屍體抬在了他的床上,點了三柱香,燒了一些紙,今晚上要守靈,香不能斷,紙不能斷,大爺生前最疼我了,這個靈,我該守。

天越來越冷,眼看午夜十二點了,這幾天連著奔波,再加上眼睛哭腫了,我感覺快熬不住了。這個時候,妹夫打來電話,說,妹妹已經去醫院了,讓我媽趕緊過去!我媽已經睡覺了,我說我去吧,於是我讓我爸爸守著大爺,我和弟弟去醫院了,辦完住院手續,大夫就讓妹妹去產房了,諾大的產房裡空無一人,顯得有些冰冷,在我哀求之下,大夫讓我進了產房陪產,妹妹也挺堅強,從進產房到生半個小時就完事了,隨著寶寶那一聲啼哭,一個新的生命降臨了,他是那麼有活力,通體通紅,小手緊緊攥著,小腳亂蹬,我給妹妹說:是個兒子。妹妹笑了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看看我的家人群裡都經歷了什麼

這時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我和弟弟要趕回去守靈。寬闊的路上偶爾有幾輛趕路的車,我坐在車後面,望著黑色的天空,剛才還因為大爺去世哭腫了眼睛,現在又因為孩子的出生喜上心頭。我在角色中切換著,一邊是悲,一邊是喜。一邊是死,一邊是生。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這個永恆的哲學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燃燒的香冒著青煙,嫋嫋升起,消失在空氣中,一支接著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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