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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又試著向乾媽提起我與江平的事,不出所料,乾媽的臉一下就拉了下來,生氣地說了句“你自己的事你看著辦!”之後進了她的屋,不一會兒,我聽見屋內傳出乾媽的悲泣……唉,我知道,乾媽是怕失去我,無論我和江平怎麼保證,她都難以放心,可我已經是奔三的老姑娘啦,再不考慮自己的婚姻就太晚啦!
乾媽其實是我曾經的準婆婆。2013年9月,剛剛大學畢業的我應聘進入省城的一家公司做辦公室文員。兩年後,24歲的我與同事文傑確定了戀愛關係。文傑大我3歲,性格內向,畢業於另一所大學,在公司的設計部工作。由於他貌不驚人,加之平時少言寡語,我對他並沒什麼印象,何況,長相靚麗的我走到哪裡,都能吸引周圍熱辣辣的目光關注。直到2015年春節前的一天,公司一位老大姐和我開玩笑,問我過年是不是要帶男朋友回家?我笑著說男朋友還在哪個旮旯裡都不知道呢!老大姐說設計部的文傑人很好啊,建議我考慮一下,其他幾個同事也附和,我未置可否!
不知是不是我的態度給了文傑勇氣,春節過後,文傑果真對我發起追求,我覺得有些好笑,但又不好傷了他的自尊,所以就同他看了幾場電影。但他對我死纏爛打,我見他如此痴情,就決定與他處處看,這樣,我們確立了戀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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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傑身世坎坷,5歲時父親因病去世,他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怕影響兒子的成長,一直沒有再婚,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文傑撫養長大,並供文傑大學畢業。可以說,文傑是母親的全部人生希望。
我與文傑戀愛沒多久我就發覺兩人不合適。也許是來自單親家庭,我發現文傑不但性格內向,不主動與人交流,還特別偏執,認準的事很難改變,為此,我們幾次鬧得不愉快。
之後,我試著提出分手,告訴他我們真的不合適。但文傑不同意,說他很愛我,憑什麼要分手!我無言以對,他竟偏執地以為,只要他愛我就可以,根本就沒有考慮我愛不愛他。我更加確定他不是我想要找的男友,明確告訴他分手,讓他以後不要來糾纏我。
我處處躲著他,但畢竟在一個單位上班,能躲到哪裡,他一次次來糾纏我。一次,他突然當著好幾個同事的面向我跪下,求我不要離開他。我覺得臉都丟盡了,告訴他別做夢啦,我肯定要分手。
“你敢分手,我就死給你看!”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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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竟然會這樣威脅我,我很生氣,叫道:“這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之後憤然離開了。我做夢也沒想到,當天下午下班前,文傑竟然從公司辦公大樓16樓一躍而下……
當我被同事扶著跌跌撞撞趕到現場時,文傑靜靜臥在地上,已經當場死亡,旁邊一大灘血跡。我一下癱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是你害死了他!”一個聲音不停地在我的心裡叫道。
不一會,文傑的母親趕來,見到兒子的慘狀,當場昏死過去,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我來自偏遠農村,還有一個哥哥早已經成家。當老實巴交的父母聽說我竟惹得一個男孩跳樓自殺時,電話中責備了我,之後讓我好好向男孩的母親贖罪,家裡有我哥哥,讓我如果可行就去做對方的女兒,讓男孩的母親有所安慰。我也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良心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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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傑死後一個星期,我敲開了文傑家的門。“你來幹什麼,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文傑的媽媽見是我,惡狠狠地說。
“阿姨,對不起!我來贖罪,文傑死了,我給你當女兒!”我哭著說,一下子跪在老人面前。
“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老人說著往外趕我,為不激怒她,我只得離開。
為了贖罪,之後我又一次次帶著東西前去看望文傑的母親。時間一長,老人漸漸接受了我,答應認我做乾女兒。我搬進了文傑家,與乾媽一些生活,與她相依為命。
文傑出事時我已經24歲,由於長相漂亮,追求我的人很多,開始的兩年,我一心孝順乾媽,怕刺激到她,沒有考慮找男友的事。而我沒有想到,乾媽有了我這個女兒,彷彿抓住了人生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對我越來越依賴,竟然怕我結婚後離開她,所以,拒絕我找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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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17年國慶節,26歲的我認識了比我大5歲的仝勝,仝勝在一所中學教書,溫文爾雅,談吐幽默,是我喜歡的型別,當我試著將仝勝的事告訴乾媽後,不想她一下火了:“你是不是嫌我煩,想結婚離開我?”我說不是,即使結婚也要帶著她一起生活,但她說她不同意,並說我還小,過幾年再說,可我當時都26歲了呢!為了不讓老人傷心,我拒絕了仝勝的追求。
之後,我又試著談了幾段感情,但乾媽都不同意我嫁人,只得放棄。
2020年5月,經人介紹我認識了江平,江平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大我兩歲,聽了我與乾媽的故事後,他很受感動,也很體貼,提議說先不要告訴乾媽,等我們覺得感情穩定打算結婚時再告訴老人。吸起以前的教訓,我覺得這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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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8個多月的交往,我們準備說服乾媽,儘快結婚。果然,當我將江平帶到乾媽面前時,乾媽的臉馬上拉了下來,彷彿有人要搶走她的幸福似的,將江平趕了出去。之後,我和江平幾次做她的工作,保證婚後更加孝順她,但她都拒絕我嫁給江平。昨晚,我一提及江平,她就進入屋內哭了起來……
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知道,文傑的死,我是沒有什麼責任的,一走了之離開乾媽,也不會有多少人指責我,但是,看著孤苦的她如此依賴我,我又不忍心傷害她,可我已經步入三十歲啦,早成了大齡剩女,這樣耗著也真不是辦法,我該怎麼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