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2月3日)立春,之後一天,兒子生日,再之後一天,母親祭日。
之所以提前寫下來,一是為了緬懷母親,記住母親的堅韌和不屈;願母親在那個世界,安然!永遠活在世界的春風裡!
二是為了期盼兒子,期望他能自我成長,能夠承續家風:剛柔併兼,持續進取。願我與我的兒子在這個世界,安康!活得明白!活得坦然!
母親生前沒有用語言給我講什麼做人做事的道理,她卻用行動感化我的心智!
我也不會(是我真的不會)說教,去告訴我的兒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該走的路在年輕的時候走一走,會更好。
今年,進入臘月,我對兩個日子就開始了無限迴圈念及了。
今年臘月二十四日,是母親去世一週年的祭日。
今年臘月二十三日,是兒子的生日,他已經二十三週歲了。
二十三,二十四,這兩個日子挨著。兒子和母親,也是離我生命最近的人。
於是,我在我的電腦收藏資料夾裡,開始不間斷的翻看母親和兒子的照片。
母親的照片不多,兒子的照片也不多。
我們一家人也沒有一張合照,能找到的只是這張夏天時節,母親和兒子合影的照片。
我認真地看著母親的滿頭白髮,認真地看著母親滿是皺紋的臉,認真地看著母親穿的這件小碎花的洗得褪色又寬鬆的汗衫,認真地看著這條直筒紅格子褲,認真地看著沒有襪子穿著的黑方口鞋。
如果不看這張照片,我都不記得母親曾經還有這身衣服的裝束模樣,
我又端詳著照片中的兒子。
兒子站的很周正,雙手有力的緊貼著他的褲腿,臉上的笑,得很自然,洋溢著開心。
這是什麼時候照的呢。
哪一年的夏天呢。
粗略算來,應是十六、七年前的。誰給照的呢,不記得了。
那時的母親,臉上的笑容,自信、滿意、有力量的感覺。
那時的兒子,一直是乖乖的讓我們省心的孩子。
時間,是不管不顧人間的悲喜交加,義無反顧地從去年走過今年,又從今年走向明年。
母親自這張照片後,一天天的,腰不再挺直,以至於在有一年的夏天,腳滑了一下,傷了腰後,體質一年比一年不再幹活兒不著累了。
兒子一天天長大,個子高了,身體壯了,超過了我這位瘦瘦的當爹的人,以至於現在開始把減肥當成每天自律的固定內容了。
母親在即將進入庚子年時,走了。之後,每次從谷裡出來會路過我家的祖墳,每次從外邊回谷裡也是路過我家的祖墳,母親就安眠在那裡。一般我從谷裡出去的時候,時不時的會到母親安眠的地方,看一看,也會像是母親在世時回到家和母親拉家常報喜不報憂一樣,唸叨一些谷裡的事,以前不敢說的心裡的苦,可以隨心所欲的對著墳塋上的黃土和土上的荒草,唸唸有詞了。從外面回到谷里路過的時候,我會摁響車喇叭,向母親說一聲“我回來了”。
今年,兒子自己給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工作內容究竟是什麼,我直到現在也搞不清,更無從向別人介紹兒子從事的工作性質,這樣說來,我和兒子的關係有了路人甲和路人乙的關係一樣了。他每天的早出晚歸,我只是偶爾回去的時候才能感知。他的一切只會說給他的母親,我們的交流,是無聲的電影,在我和他之間上演。他升職了,我不知道是哪一天,他戀愛了,我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是一個啥情況。
對於二十三日,兒子的生日,我在異地會給予他生日的祝願。
對於二十四日,母親的祭日,我也是在異地寄懷思念。
母親和兒子,是我生命中最親近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