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楊絳先生在《記錢鍾書與〈圍城〉裡》中,曾寫過錢鍾書不要二胎的原因,很實在,更寫出了很多人的心聲,他說:假如我們再生一個孩子,說不定比阿圓(女兒錢瑗)好,我們就要喜歡那個孩子了,那我們怎麼對得起阿圓呢。
在《我們仨》中,我們也可以讀到錢鍾書的爸爸是更偏心他的弟弟的,不知道錢老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父母偏愛帶來的傷害,所以自己受過的委屈,就絕不讓女兒再受,直接扼殺這種可能。
父母總是會有所偏心的,當然獨生子女家庭不會面臨這種問題,但獨生子女也有他們自己的難。
大學時有一名舍友就是獨生女,她一直很喜歡沒有人和自己分享父母的狀態。直到大學畢業,她突然說:“我要是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這樣父母就不會如此依賴我了。”
原來,她的男友去了大城市工作,她也想跟著去。但是她的父母非要她回到自己家的那個縣城,考公務員。她很為難。
對獨生子女來說,“父母只有我一個”的那份壓力很大。
今年,因為疫情的原因,很多地方倡導異地過年,第一次不回家過年,有了“最正當”、“最正能量”的理由。33歲的已婚女士苗苗很開心,她不用為難了,不回家過年,父母們都沒有意見。
自述人:33歲已婚女士苗苗我今年33歲,獨生女,結婚6年,有一個女兒。我的丈夫也是獨生子,我們定居的城市,既不在我的家鄉,也不在我丈夫的家鄉。和雙方的父母都有距離,彼此有彼此的生活空間,我很喜歡這樣的狀態。
但唯一讓我犯難的就是中秋節和春節,這兩個我們最看重團圓的節日,去哪裡度過總讓我和丈夫為難。
中秋節還稍微好點,老人們對子女回家的渴望不是那麼強烈,先回誰家也行。
最難的就是過年!
剛結婚那兩年,我們都是在婆婆家過年的,丈夫是獨生子,我們要走的親戚特別多,公公婆婆兩邊的老人,我們都要去拜訪,過年幾天特別累。
就盼著回到我家,但每次回我家,父母總是一副特別傷心的樣子,覺得我過年不在家,年夜飯只有他們兩個人吃,很傷感,總忍不住向我流露這種感情。
過年,對我來說就像過“劫”,比起身體上的顛簸勞累,更讓我難受的是父母如孩子般對我的依賴,特別是年夜飯那晚的依賴,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與虧欠。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父母從老家過來之後,很多生活習慣上的問題,立馬被放大。
餃子出鍋之後,我帶孩子,讓婆婆先吃。但是我媽媽看到了,就心疼我吃不都熱水餃,她想帶孩子讓我先吃,但是孩子和她不熟,只願找我和婆婆。平時吃飯,我和婆婆總是這樣輪換著吃,但是我媽媽來了,就覺得我委屈。
我爸爸和公公在一起,一開始還好,喝點酒之後,就開始各自“吹牛”,誰也不服誰,最後還犟了起來,爭的面紅耳赤,弄的不歡而散。
我們再也不敢一起過年了。
之後試著輪著去對方父母家過年,每次回我家,父母越開心,越能讓我感受到我不回去時的淒涼。而不回公婆家過年,公公意見很大,他認為沒有回孃家過年的道理,就應該每天都回他們那過年。
今年好了,婆婆打電話說:“都不回來過年了,你們也別回來了。”媽媽也不會因為我們不回家過年,說沒有人和她一起貼春聯,沒有人和爸爸一起放鞭炮了。
心裡真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與開心。
老人對過年總有一個“團圓”的情結,作為獨生子女家庭,去誰家過年,總是困擾我們。真希望透過今年的春節,父母們對過年有新的認識,以後每年我也都能像今年這樣輕鬆自在的度過。
但孩子從來都是獨立的個體,作為父母,尤其是獨生子女的父母,還是應該多給予孩子們一些空間。
“回家過年”,有時候,可能只是一種攀比、從眾的心理在作怪,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回來了,自家孩子沒回來心裡空落落的,現在看到大家都不回來了,心裡也就不難受了。
其實,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那份親情,當然不單單只是那一頓年夜飯,孩子不回來,依舊能開開心心過年。
願你我在這個即將到了這個別樣的春季裡,對過年、對親情都能有新的感覺,親子之間的關係也能越來越輕鬆愉快。
今日話題:
今年你回家過年嗎?
作為雙獨生子女家庭,你每年都是怎麼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