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情感>

我的父親母親 / 郝富增

我的家鄉坐落在白雲山西南,山青林秀,人傑地靈。父親生於一九三四年五月二十日,母親比父親小兩歲,生於一九三六年十月。

父親出生在一個貧窮家庭。聽父親講,爺爺到山西做買賣,奶奶在家裡領著大伯、父親、姑姑三個小孩度日。爺爺去世得早,奶奶把孩子們撫養大,各自成家。父親兒時學習很好,初小畢業後獲得高小入學資格,但因家庭貧困未能繼續攻讀。

兒時常聽父親講發生在白雲山的抗日故事,那時他不到十歲。他姥姥家是東姚鎮上的,舅舅是鐵匠,教會大伯和父親打鐵,也算有了一技之長。大伯給別人家放過牛,姑姑曾被賣到西裕,換了一斗米,後因姑姑一直哭鬧買家又把她送回來。

父親性格平和,一般不吵孩子們。他擔任多年小隊會計,雖然不是什麼領導,但是老是忙的不亦樂乎。他是個種地的好手,經常幫別人犁地、播種,與鄰里關係都很融洽,春天養的西紅柿、菜椒等各種菜苗,總是與東鄰西舍分享。

春節前的準備工作應該說是最難忘的,也最熱鬧。到了臘月二十三,開始了忙碌的春節準備。“二十三,人口全”,在外奔波的人們都回到了老家。母親到供銷社買了芝麻糖,供奉老灶爺上天。“二十三日走,初一五更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吃過晚飯後,母親會燒香,叩頭,行好。接下來磨豆腐、蒸皮渣、買肉、燉肉、炸油條,孩子們也放假了,三五成群地奔跑,玩耍。炸油條和燉肉應該是最有人的了,那種香,瀰漫了整個屋子。父親和大哥和麵,加上鹽、鹼、小蘇打,好像有嚴格的比例,鐵鍋放在煤火上,母親負責把煤火收拾得旺旺的,我們則坐在炕上等著。油開始冒熱氣,一陣陣香味撲鼻,大哥開始下油條了,隨著呲呲啦啦的響聲,我們歡呼雀躍,馬上就能吃油條了。母親開始分給每個孩子,熱乎乎的油條,那叫香。炸好的放到竹籃裡,高高掛在房樑上,再給姥姥家送去。

母親為人和善。不管是做小買賣的、算卦的,只要到我家門口,母親總會給人家剩碗飯,哪怕她自己不吃,用她的話說“出門在外不容易呀”。

母親是個織布的好手,六個孩子的穿衣大都用是母親織的粗布縫的,偶爾父母也會給孩子們買一件的確良襯衣或迪卡褲子,那是很少數。從鎮上買來或換來棉線,染色,經線,上機織布,一切是那樣的隆重。西堂屋是母親的織布重地,她織起布來那是廢寢忘食,而且很快,只聽得叮叮咣咣,像是交響曲,一卷卷布匹在她的忙碌中形成,有的還有美麗的花紋,可做床單或被裡用。

母親做飯水平也很高。母親最拿手的是餃子和拉麵。母親喜歡吃餃子,她能把各種菜作成餃子。到了冬天,沒有新鮮菜,蘿蔔餃子是最常見的。把蘿蔔絲曬乾,再用熱水泡泡,加上芝麻鹽調味,美味的餃子餡就做成了。除夕下午,母親會率領姐姐們包下午餃子,簸箕、鍋蓋、案板都滿滿的,兄弟姐妹們每人都得吃兩碗。母親還學會了來的做拉麵,說是拉麵,我覺得叫燴麵更合適。和好面,醒好,檊成片,象燴麵那麼寬,再炒個雞蛋,香飄飄的拉麵就做好了,再散上一些蔥花和香菜,比麵館裡的拉麵還要好吃。每當孩子們遠行時或歸來時,母親便會做餃子或拉麵,她希望她的孩子們的平平安安,一路順風。

……

父母七十多歲的時候還堅持種田。他們種的蘿蔔、白菜、青菜非常好,我每次回家都是滿載而歸。秋天回家父母總是提前碾好新小米讓我帶,那是父母濃濃的愛。

後來,父母的身體都不太好。父親心臟病,母親高血壓。七年前臘月二十二,父親因病住到市醫院重症監護室,病情一直不穩定。春節來臨,大哥回家照顧母親,三姐也回家了,我負責在醫院照顧父親,父親病情慢慢好轉,漸漸穩定了。那年春節,當外面響起連綿不斷的鞭炮聲時,我禁不住流下了眼淚。現在想想,那也是最有意義的春節!那時我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並未經歷過事情,肩上扛不住事。也是那一天,我覺得我長大了,好多事得扛起來,得有擔當,直到正月十二才出院。這一年父親共住了三次院,累計將近兩個月。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母親離開我們已經六年了,父親離開我們即將五年。也許因為我是老小的原因,對他們的思念更加強烈。每每進入臘月,總有一種濃郁的思念之情,一些往事會浮現在腦海。

……

願父母在天堂一切都好!

7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我高興與快樂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