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我十幾年前寫的文字,酸楚的回憶。
來新疆快一年了,中間離開過新疆兩次。第一次離開新疆是去年的十一月份,關於那一次,我不想多說什麼,這次五一,我離開新疆,回了一趟家。
關於這次回家,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七月份我的服務期就到了,為什麼只有兩個多月時要回家呢?理由有很多。我曾說過我五一會再去一趟那個地方。今年是父親三週年忌日,作為一個兒子,我想我應該回去一趟,前兩次都因為在學校沒能回去,在我們那裡,這是人去世後辦的最後一件事情,不管怎麼樣,我都應該回去一趟。快一年沒見母親了,目前家裡,我最擔心的就是母親,不知道她的身體怎麼樣了,我知道,只要我在外面,家裡的事只要不是好事,他們都會瞞著我的,我必須親自回去看一看,再說這次一回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去。
這次回去有很多事對我感觸很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我有一個習慣,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我就不說。
其實我也很怕坐火車。在火車上,我一點食慾都沒有,一點東西都不想吃,帶著的東西很少去吃它。肚子一空,坐在火車上頭就會發暈,想吐。上學的時候,很想回家,可每次到回家的時候,又很怕,不想坐火車,那時只是坐十幾個小時,從新疆回去一趟,可是要坐三四十個小時呀,上次離開新疆時,差點沒要我的命,所以這次回去買票時我都心驚膽戰,特意買了烏魯木齊到上海的特快,到南京34個小時,順便說一下,這次回家我走的馬鞍山,為什麼要多走一半的路程,原因我就不說了,有人明白就行。
回去一趟媽又把我養胖了,來新疆後都說我又胖了,還是家裡養人呀。回去沒有什麼不適應,水土,時差等等,都沒有感覺,只是喜歡水了,喜歡沒事時站在水邊。這次回家見到鋒和喜了,算算我們仨個上次遇到一起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們仨是從小玩到大的,現在鋒混到副連了,喜也有女朋友了,他倆混的都比我強了。這次回去我們聊的很開心,我跟鋒離開家時都是走的襄樊,都是走的喜那。鋒走時跟我說了一句:我們仨再相遇時恐怕要到三十歲後了。聽到這句話我有些傷感,是呀,歲月不饒人呀。
媽很想我留在新疆,我知道她是怕我離開新疆後混不好。看到媽那蒼老的面孔,我真的想像以前那樣屈服,可是我真的辦不到。在家裡,好幾次,我的話深深地傷了媽,我知道我不該說那些傷她心的話,可是我知道我必須得說,我必須讓媽知道我心裡的真實想法,我不想到最後讓她老人家更傷心。在家裡媽總是這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做,可是我只要在家,只是想在媽身邊多呆呆。可是在我離開家時,我卻不敢回頭去看看她,我知道媽在流淚,她很傷心,我一走,家裡又只有她一個人了。在公共汽車上,我是一路流著淚到的車站。我給小姐發簡訊,讓她回去陪陪媽,我知道,媽心裡很苦,但我能做什麼呢?我是一個不孝的兒子。
回到家,我有很多事不敢跟家裡人說。五一那天,我給姐姐們發簡訊說我下午兩點半左右回家。姐姐們在路口等了我一下午都沒有等到我。後來我只是跟她們說路上車出了點問題,我沒敢說我差點把小命陪上,我也沒說我是從南京彎了一大圈回的,我起初的計劃是從鄭州下車直接回襄樊。什麼都不敢說,當姐姐們問我的一些事時,我只是笑笑,我能說什麼呢?我故意把新疆說的很差,只是給他們一個我離開新疆的藉口,這些理由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我知道姐姐們是為我好。
其實好多話想說出來,但我知道現在還不能說,就把它們先埋在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