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春節，我想念母親了

我的閨女睡覺前，說

“爸爸，給我講講奶奶的故事。”

我頓時語塞，閨女從出生到現在沒有見過奶奶，聽到別的孩子喊奶奶那個親熱勁，孩子總是有一些淡淡的委屈和惆悵。

我的母親離開我已經十五年了，十五年來我會時不時回到母親健在的每個場景，廚房的灶火堆，院子的玉米架，房間的炕沿上，蘋果樹地的枝丫下，大門口的石墩上，都會看見母親微笑著看我，然後喊一聲

“軍軍”

母親溫柔賢惠，待人熱情大方，用農村婦女特有的勤勞質樸操持一家子的裡裡外外，有的時候，甚至強於作為男人的父親。

母親從地裡割完麥子回來，我說聲“媽，我想吃煎餅”

母親顧不上勞累，不一會，廚房裡就飄出煎餅的香味。母親會在我不經意間，在農家的小廚房裡做出一頓美味，讓我驚喜不斷。

母親不在了，廚房，房間，院子，門口都顯得生冷冰涼，沒有一點的溫暖溼潤。

閨女問奶奶去哪了

媳婦說“奶奶去月亮上了”

但凡夜晚出去能看到月亮，閨女總是抬頭仰望，神情專注。這個時候，我每每眼眶溼潤，內心酸楚。

人之軀體，只因有了骨骼還不夠，須有那肉體筋脈才算完整，而母親不在，家也就只剩下框架，溫情和歡樂，早已不復存在。

十五年，我自以為大抵已經忘記母親的去世所產生的痛苦和悲哀，我自以為時間會沖刷掉所有的不快和惆悵，然而，閨女的一句話

終將我實實重重地打回現實。

我想念你，母親，期望你還像以前一樣，遠遠喊一聲“軍軍”

我爽快地喊一聲“媽”

昨晚做夢，流了一夜的眼淚，早上起來，淚痕溼透了枕巾，我知道，我想母親了，母親也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