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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拆二代之妻,張甜本想當個瑪麗蘇躺贏人生,老天卻按頭給了她一個大女主劇本……

本文系作者採訪所得,以第一人稱寫成。

勉強結婚:源自一個拆遷小心機

我叫張甜,1987年出生於遼寧省盤錦市的一個縣城。父母對我並無過高要求,可陰差陽錯間,我的普通人生卻開了掛。促成這一切的,就是高海山。

2006年,我考入遼寧省中醫藥大學。在學校徒步活動中,因為掉隊我結識了大四學長高海山。那時,他常帶我去網咖打遊戲。遊戲世界裡,我是他的小迷妹;遊戲世界外,我們的感情迅速升溫。

高海山的家在錦州市,父親在外做生意,母親是家庭主婦。兩人為他在瀋陽市貸款買了一套大房子,位置稍偏。畢業後,高海山在家人的幫助下,入職了一家大型製藥廠。不多久,他覺得這份工作太累,決定考公務員。我陪著他一起學。

大四那年,我被保研。高海山沒來道喜,卻向我求婚了。我的未來規劃裡,無疑有他,可立刻結婚我沒想過。那是高海山第一次跟我冷戰,我知道他生氣的點在哪裡。他老家有幾處平房,據說快要拆遷,若我抓緊時間嫁過去,能多分不少錢。

這事一直拖到了研一。每次去他家,他父母都催我們快點結婚。我父母不同意我現在嫁過去,哪想高海山竟忽然提著厚禮來我家提親。

我們全家無所適從。為了維護我的利益,也想考驗高海山的誠心,我父母妥協了,只提出一個條件:讓高海山把瀋陽的其中一套房子加上我的名字,有貸款那套也行,等我工作後一起還房貸。

高海山拒絕了,說房子是父母買的,我們不該去啃老。老爸有些生氣,說既然能多分拆遷款,那讓高家拿五十萬彩禮來。高海山二度拒絕。看來,是我高估自己在高海山心中的地位。我固執地不肯鬆口,高海山也喪失耐心,果斷跟我提了分手。

返程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望著清晰的兩道槓,我哭了。我想流產,又狠不下心,只好換了手機號給高海山打電話。第二天一大早,高海山一家出現在我家門前,不僅拎了很多禮品,還遞上一張房產證,說要加上我的名字,並許諾婚後送我們一輛車。

高母承諾,孩子生下來,她幫我照看,等我學業有成,孩子也長大了,兩全其美。高海山抱住我說:“甜甜,分開這些天我才意識到,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你。”我心軟了,決定嫁給他。

婚後,我住進高海山的小公寓。在我的懇求下,導師幫我保守了秘密。我每天挺著肚子學到深夜。高海山總說我,有個穩穩當當的工作就行了,那麼拼命幹啥?他不懂,我想賺錢給父母買電梯房。

熬過漫長孕期,我順利產下一子。高海山特別開心,連連感嘆又能多分一筆拆遷款了。婆婆搬過來帶娃,讓這間70平方米的小屋擁擠起來。不過,一家人起初的其樂融融,讓我感覺生活還不賴。

一地雞毛:生生逼出個醫學女博士

時間一長,矛盾慢慢凸顯。婆婆是護子狂魔,高海山只要做點家務,她肯定搶過去。兒子小時候腸絞痛,總是半夜哭。婆婆心疼高海山白天上班,就把公寓隔壁的房間租下來,讓他晚上過去住。白天泡在實驗室,晚上獨自照顧孩子,我心力交瘁。

我想過僱保姆,可高海山一口回絕,稱他賺錢養家壓力大。我想請公公婆婆支援,他堅決不讓,依舊說不能啃老。我忍著,心想等我找到工作就好了。可還沒等我實現,婆婆就病倒了。經診斷,她得了植物性神經紊亂。公公顧著生意過不來,高海山又要上班,我把兒子送回父母家,邊照顧婆婆邊找工作。也因此,我錯過了很多好的機會。

我父母在縣裡開小賣店,老媽賣貨,老爸進貨,還要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分身乏術。婆婆稍微好轉後,我就把兒子接了回來。高海山催我趕緊找個醫院就業,先賺錢再說。

可我心儀的幾所大醫院只要博士。高海山一臉鄙夷:“你這大碩士也不行啊,要不然你拿本科學歷考個公務員得了!”

現實如此,我卻很不服氣,不甘心多年辛苦所學無法發揮價值。我感覺我都對不起那麼多為醫學獻身的小白鼠。在他的刺激下,我痛定思痛,決定考博。可考取博士容易,畢業很難。高海山從沒給我掏過一分錢學費,我媽也從沒虧過我一分錢。

讀博後,我更忙了。婆婆把孩子帶回錦州。無數次在深夜裡,我想娃想到哭。但越是這樣,我越要努力學習。而我越是拼命,高海山越埋怨我。他始終認為,是我沒盡到當媽媽的責任,才導致他媽累病了。我們的關係,好像走進了怪圈。

高海山不想我拖他後腿,更不想我飛太高。學歷上的巨大差距,讓他愈發敏感,找機會就要諷刺我一番。每天回來,他除了吃飯,最累的活兒是打遊戲。我忙完家務,就鑽到臥室看文獻,寫論文。

這時,錦州傳來好訊息,高家的平房終於動遷。全家五口人,一共分了325萬。公公給高海山換了輛奧迪A6,突如其來的財富也讓高海山飄了起來。

有一次,我們開車回錦州看孩子。飯桌上,高海山高談闊論。親戚們誇我有文化,是家裡的學霸。他不屑道:“張甜,你讀那博士有什麼用?還不如多攢幾個小平房值錢呢。”公公忙打圓場,說以後拆遷款都是我們的。他卻酸酸地接話:“爸你可省省吧,人家現在是大博士,以後賺錢嘩嘩地,還能看上你們這一星半點兒。”我跟他吵起來。他藉著酒勁把我推倒在地。倒下一瞬間,我本能地抓住桌布,離我最近的酸辣魚灑了我一頭一身。

公公當眾扇了他一巴掌,婆婆並未言語。胳膊上的淤青,慢慢不疼了,我的心卻疼得厲害。次日高海山跟我道歉,可我們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

那天,實驗室放假,婆婆把娃送了回來。為方便看娃,我把實驗室養的小白鼠帶回了家。高海山暴跳如雷:“張甜,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你對小白鼠比對兒子都親!你一個學中醫的做什麼外科手術,說出去不怕讓人笑掉大牙!”他怒氣衝衝地把鼠籠子踢得哐哐響。我抱著兒子跑回臥室大哭。

不久,我得知高海山在樓下買了兩個停車位,寫的是婆婆名字。一直以來,他的支付寶婆婆能隨便用,我連密碼都不知道。這種日漸升級的防範,讓我躥起一股無名火:“高海山,你還拿不拿我當這家裡的人?買車位好幾十萬的事,你不跟我商量下?要不是我們娘倆,你家能多分這麼多錢?”

高海山反駁我:“張甜,你還能要點臉不?這些年你往家裡拿過一分錢嗎?你別高看自己,博士有什麼了不起?我找哪個女的不能給我生個孩子,多拿點拆遷款!”我的心碎了一地,第一次有了離婚的衝動。可靜下心來,我又捨不得兒子。

我只能更加拼命地奔跑。趁婆婆白天能幫我看娃,我整個人泡在了實驗室。我越是拼命,來自高海山和婆婆的阻力就越大。每天我一回家,做飯、做家務都留給了我。一到睡覺時間,高海山準點去隔壁房間報到。而我哄睡兒子,還要繼續寫論文。

決不妥協:人生還有星辰與大海

寫SCI論文時,堪稱生不如死。同門的師姐和老公都是博士,可以彼此探討,互相幫助。我每次跟高海山吐槽,他卻要嘲諷我一番。時間一長,我也不自取其辱了。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嚴重的睡眠不足,漸漸導致我內分泌嚴重失調,臉上密密麻麻長滿痘痘,並大把大把掉頭髮。1.70米的個頭,體重從120斤掉到九十幾斤。老爸來瀋陽把我兒子接回盤錦,又塞給我1萬塊錢。

老媽年過五十,為了多賺幾塊錢,還要搬很重的啤酒箱,爬到五樓送貨。老爸抽的煙,壓縮到了5塊5一包。我一個堂堂女博士,拆遷戶家的兒媳婦,卻連給老兩口買件新羽絨服都要考慮再三。

還好,在我的死磕下,SCI論文總算髮表了,獎學金也順利到手。我用獎學金給爸媽和兒子裡外換了三新。兒子摟著我的脖子說:“媽媽真好。”那一刻,我才切身感受到了奮鬥的意義。

轉眼到讀博第四年,我即將畢業。想留校任教難度很大,東北就業環境又不太好,我也不甘心去普通醫院。高海山說,如果我留在瀋陽,日子繼續過;如果我去南方就離婚,我要淨身出戶。

那段時間,我家也沒消停。奶奶病逝,父母想接爺爺過來,但家裡太擁擠,他們迫切想換套電梯房。父母相中一套30萬的二手房,還差十幾萬,打算找舅舅們借。我脫口而出,說我來想辦法。

在老師引薦下,南方一所著名大學的附屬醫院向我丟擲橄欖枝,薪資待遇和發展空間都極好,還帶50萬安家費。

我有些動搖,但又沒有勇氣。掙扎了很久,我打電話給公公想借15萬。公公倒是痛快答應,當天把錢打給了高海山。可高海山並未把錢轉給我,卻藉著公出的由頭失聯數日。等他回來,我給老媽打電話,得知他們已湊夠房款,並拒不接受我的錢。我淚流滿面,覺得自己是廢物。

之後,我以實習之名與那家醫院簽了合同。在那裡,我認識了諸多優秀醫務工作者。走入廣闊世界,我才深知自己還有無限可能。只是夜深人靜時,我忍不住會想兒子,也會動搖獨自闖蕩的想法。

有一次解剖癌症腫瘤組織時,我手一抖,手術刀砸到穿涼鞋的腳面上。若面板破損,後果不堪設想。我瞪著腳面看半天,發現只是砸紅了,方如釋重負。晚上,我給高海山打了個長長的電話,勸他來投奔我,我們一起創造更好的未來。高海山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不僅手殘,原來還腦殘啊,哈哈哈!”我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工作穩定後,我提出離婚,並要兒子的撫養權。高海山不同意,揚言說要來醫院搞黃我的工作。我答應了他所有要求,兒子被判給他撫養,而我淨身出戶,當年那套加了我名字的房子也被要了回去。我真的不想再糾纏,到此為止吧。

後來,醫院領導給我介紹了一個有錢的物件。對方也是個拆二代,輕鬆坐擁六千萬。他沒什麼文化,卻開著跑車。聽說我年過三十,離異且生過孩子,他直言不諱道:“張博士,我們不合適。我這樣的人,就想找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多生幾個孩子,老老實實過日子……”我笑著表示理解。

也有已婚的成功人士對我表示過好感,說我可以去住他在郊區的別墅。我拒絕了。也許我努力一輩子,也不會賺像拆二代那麼多錢;也許我奮鬥一輩子,也無法在一線城市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可未來的每一天,我都要為自己而活。

2019年國慶節前後,我出錢把父母買的二手房重新裝修了一番,溫馨舒適,寬敞明亮。前婆婆由於病情加重,無法看護孩子,我兒子又被送了回來。

明媚的陽光爬過玻璃窗,灑進大客廳的角角落落。爺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兒子開心地奔跑嬉鬧,老媽跟在身後攆個不停。一旁的爬爬墊上,擺著我新買的電動汽車和樂高玩具……

此時,我發現,生活給我的從來都不是必選題。我很普通,也曾深陷於所有家庭的瑣碎裡,只是在無助而彷徨的時候,我真正的選擇是不妥協。

人生不止有柴米油鹽,還有星辰與大海。我想這短暫的一生,就奮不顧身一次,去觸控一下我這場旅行的上限。至於愛情,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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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對重男輕女的父母來說(閨女就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