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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昏睡了一天,傍晚,太陽已經落下,我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來到這個城市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出去好好逛過,閒來無事,正好出去走走。

“咔嚓”,我走了出去,又輕輕地關上了門。路過樓下美宜家超市時,我下意識地伸長了脖子往裡瞅,希望再次看到上次那個漂亮小姐姐。

我要穿到馬路對面去,紅綠燈還有三十一秒,且耐心等待吧,畢竟小命要緊。

我望向電線杆下,那裡空無一人,倘若在下午出來,準能看到有一個穿著黃馬褂的男人,坐在一張小桌後,桌前標明“文明勸導崗”。

這樣的崗位,在這個城市裡,幾乎每個有紅綠燈的路口都有。當然,坐在小桌後的人是不同的,他們有的年輕,有的年邁。

相較於老年人來說,年輕人更耐不住寂寞,他們坐在桌後,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手機,以消磨時間。

紅綠燈成了綠色,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馬路對面,那兒有一條向半山腰延伸的瀝青路,路的兩旁全是商店、餐館、服飾店等等。

往常走到這條路的時候,我只到對門的那家餐館裡吃一份炒飯,然後就返回出租屋了;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中,我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上頭那家烤鴨店。

從名字來看,那烤鴨店還是連鎖的,我和一位朋友買過一次,味道不咋的,口味偏甜,應該是蜂蜜加多了,即使蘸著辣椒麵吃,也掩蓋不了它的甜味。

我繼續往上走著,兩旁的店鋪前,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袒胸露乳的老漢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把蒲扇扇風。

一個推著腳踏車的小販走在前頭,她看起來得有四五十歲了,賣的是水果,有香蕉和梨這兩種。

相比其他人,她沒有絲毫優勢,這個城市裡,最不缺的就是水果店了;沿街叫賣的水果販也不少,但她的攤子勝在成本小,可以隨時挪動,且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與精力去經營。

因為是上坡,所以她推得有點吃力,還要不時避讓來往的車輛,我本想去幫幫她,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這個長坡,我走得頗為無奈,那些店鋪前坐著的人,時不時把他們的目光投到我身上來。

我就像一個赤身裸體的人,被他們看穿了我的窘態。

走著走著,忽然看到一個很小的夫妻店,門前有一個冰櫃,這讓我想起來我在家時的生活,每當我熱得出汗的時候,就去冰箱裡拿一根雪糕出來吃。

家中的雪糕是一輛麵包車拉來的,批發價,有好幾種,小布丁頗貴,一箱五十塊錢,我拆開來數過,攏共有六十個。

還有一種是草莓味的蛋卷,這種要便宜一點,只要二十五塊錢,但數量也少了,只有三十個,往往一個星期就吃光了。

在家時,我饞了想吃就吃,但出門在外可不一樣,有的地方雪糕賣得很貴,吃都吃不起。

我往前走,到了瀝青路的盡頭,往上有兩條路,一條要穿過黑漆漆的過道,頭上是一棟住宅;一條要沿著臺階上去。

臺階上,幾個老婦人坐著,在閒聊,也或許是在吹風,這不得而知。

攀上臺階,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大道,對面是高樓大夏,路燈亮堂堂的,看什麼東西都很清晰。

大道中間有一道柵欄,把路分割開來,使它成了兩條單行道。

這裡已經是平地了,再沒有陡坡讓我攀,我失了興致,往左邊走去,從那個黑漆漆的過道過來,便原路返回了。

2.

那個推腳踏車的婦人依舊在向上攀,不時用餘光掃向兩旁的人,偶爾也同店門口坐著的人閒聊。

我下了陡坡,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右邊頗為繁華,我決定向右拐,過去看看。

這條路與陡坡那條沒有什麼區別,人行道兩旁依舊有很多店鋪。

服裝店門口放了一個音響,裡面放著當下流行的一首歌,叫《微微》。

手機店裡,一個漂亮的小姐姐端坐於桌後,她面板很白,臉很好看,我往裡瞅的時候,她也往外看了一眼。

兩個人對視一秒,各自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我繼續走我的路,她繼續做她的工作。

路旁,幾個男人圍在桌邊,吃著火鍋,喝著啤酒。

“養魚啊你,幹嘛呢?”

“不,不是,真喝不了了。”

不知為何,我竟然有點羨慕他們。

在這個算是城中村的地方,幾個要好的朋友,傍晚下班後,坐在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這樣的生活,很是愜意。

我原路返回,再次看到那個擺放在路邊的冰櫃,它緊緊地挨著小店的臺階。

我走了過去,看到一家四口在店裡,一個少婦走了過來,我問了價格,隨即在冰櫃裡挑挑揀揀,選一根雪糕,拎了起來。

付錢的空當,我往裡看了看,只見那張短短的沙發上爬著一個孩子,店裡桌邊有一對父子,那個男人似乎在輔導孩子寫作業;少婦走了進去,在桌上拾起來一隻鉛筆,拿了鉛筆刀在削,一邊削一邊埋怨她的男人。

我走到那個熟悉的餐館,打包了一份炒飯,在樓下的超市裡買了一小桶農夫山泉,拎在手上,往出租屋走去。

身後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燈紅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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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2021,1月1日,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