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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現在生活成本高,節奏快,疫情年大家過得都不易,但是命到尾聲了,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鄰居男,四十不惑的年紀,有車有房,兩個小孩,也有一定的經濟基礎,還有一幢即將拆遷的房子,看起來日子還不錯,但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外人看到是如此,但是瞭解他的家庭的人,都覺得他可憐,生活一地雞毛。

生活遠不如表面的光鮮亮麗,他而立之年時,父母相繼離世,做為唯一的兒子,農村人的觀念註定要照顧孤老送終,料理一切人情世故。中途夫妻離婚,倆兒一人負擔一個,為了還在上小學的孩子,從此,再也未娶。過上了既當爹又當孃的生活,埋頭負擔壓力,常常兩仨月跑業務未回,在外風餐雨宿……

冥冥命運中好似真有安排,一人撐著一個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壓力,不規律的作息生活,埋下了苦果——胃癌!

依然孤獨一人去醫院,檢查,化療,住院,直到惡化,再也支撐不下去了,臥床一禮拜,不得已,告知其她的姐妹們,才陸續看到他的親戚來照顧他。屋內不知所措的孩子,只是一遍又一遍勸說著他爸,吃飯,認為只要爸吃了飯,又可以恢復從前,可孩子哪知生與死的概念……

可能有人說,他不是還有拆遷房麼,對,房子還未拆,就已經各有其主了,家裡姐妹仨,早已各自公正,父母在世時,已經分得一乾二淨了。年幼的侄兒未來路在哪裡,不可知,也不能知,畢竟姐妹都有自己的家庭,都有自己的負擔。人性也經不住考驗……

猛地回頭,看看每個人走的路,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兒童時,盼望著長大,學生時,盼望著畢業,剛入職場時,意氣風發,盼望出人頭地,中年時,拼命當車奴,房奴,票子奴……,盼望著財務自由,但是一旦用力過了頭,透支了身體,還未到老年時,好像時間一下停止了,一切沒有了意義,生命到了盡頭,一切都是徒勞。所以,他抑鬱了,抑鬱了,他想不通,為什麼年紀輕輕,會得絕症,為什麼自己沒做過傷天害理的壞事,上天會這樣懲罰他,為什麼自己不抽菸,不喝酒,不鬼混,也會得絕症,為什麼,為什麼……十萬個為什麼!

有多少人能夠放下名利場,又有幾人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能想明白這些事的,也是經歷過風浪的,或是人生經過變故了,亦是如他這般到了生命的盡頭,但是為時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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