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立的小孩

小時候每到寒暑假我都會寄住在鄉下爺爺奶奶家，那裡小孩多歡樂多，是我童年記憶裡最美好的時光。孩子們對我這個外地來的挺感興趣，就像班裡來了個新同學，大家都來看新鮮，我從小家境優越，爺爺在當地教書受人尊重，我也不忸怩，不一會就和大家玩到一塊兒了。

在這群小孩中有一個女孩，總是躲在一邊看著我們玩，跟小孩們玩熟了之後他們告訴我說這個女孩沒有媽媽，沒人管她，她頭髮裡面有跳蚤，別跟她玩。現在想想，小孩能有什麼壞心眼呢，八成是哪個混賬大人教的。

有調皮的男孩故意去捉弄她，她哭著跑回家，不一會又過來，還是隔得遠遠的看著我們。

很多年過去，我再一次見到她，是過年的時候，她在街邊擺了一個攤賣煙花，在此之前我聽到過她一些不好的傳聞，說她有段時間出去打工，回來濃妝豔抹一定是在外頭做了什麼不光彩的工作。為了避嫌，我沒有去跟她打招呼，即便小時候我偷偷跟她跑鎮上去找過她媽媽，知道她不是沒有爸爸媽媽，她爸媽離婚後她媽媽改嫁，她爸爸找了一個後媽生了一個兒子。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我明知道她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儘管我沒有非議她，但我確實做了烏合之眾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