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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樹:從離開老家的那一刻起,註定是思念,註定是牽掛,註定是再也找不見原來的彼此,你在成長,老家也在變化。

晚上,我睡在老家的火炕上,一年裡僅有的一次,似乎是註定的相遇。火炕熱乎乎的,蹦蹦硬的,整得腰桿說不出的舒服,這是我習慣了軟床之後,並不排斥的感覺。

母親給我蓋了好幾層被子,還蓋上了兩件棉衣,她總是怕我接受不了這種生活,擔心被凍著吧。在她的關心下,我熱得渾身是汗,脊背上全是汗珠子。

我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不時伸出胳膊腿去,又冷得瑟縮回來,掀開一個被角透透氣,誰知凍得打噴嚏,露在外邊的臉蛋冰涼涼的。這就是農家的火炕,被窩裡是夏天,外邊是冬天。

就這樣折騰了一個晚上,我卻睡得安慰和踏實,因為火炕的兩邊,就是父親和母親。好多年沒有和父母睡在一個火炕上了,最早的記憶裡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就是這方寸之間,父親的鼾聲有力,母親安靜相依,我漂泊的心猶如住進了港灣,心情變得安閒,那一刻的睡眠讓我想起了童年在老家的情形,那一刻的情感卻是最真切的思念和動情。

離開家鄉,定居別的城市,也帶走了對於家鄉的記憶,漸漸地模糊了家鄉的山水,村莊,還有熟悉的人群。當有一天發覺自己連口音都改變了的時候,才真的感覺到離老家越來越遠了,此時,心裡莫名地有了一種孤單之感。

今天,閒著沒事,開車圍著村莊轉了一圈,處處都是寬闊的街道,樓房,商鋪還有一片陌生的城市模樣。曾經炊煙裊裊,慵懶的矮房,廣袤的田野,成群的牛羊,似乎躲避了身影。

曾經的那個養育我們的老家,那個給予我童年歡樂的老家,已經定格在了泛黃的相片裡了,在我和發小的聊天裡,在我走過老屋的一瞬間,在那棵住著三個鳥巢的大槐樹枝丫裡。

現在的農村老家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樣子了,腦海中的記憶,似乎只是舊電影裡才能見到的。老家在很多人的印象裡是貧窮,是落後,是數不清的苦痛。而現在她卻像極了我奮鬥出去時的遠方了。

我一直記得悠長的巷子裡開滿了月季花,慈祥的奶奶站在街口,呼喚著貪玩的孩子,我們總是調皮地鑽進麥草垛後面,突然應聲出來,驚嚇雞鴨翻飛,狗子狂叫。

還記得一個巷子的左鄰右舍都是親人,叫姑姑喊叔叔,猶如一家人般的親密。一家煎魚,香氣飄滿了整個巷子,饞得直流口水;一家來了親戚,一條巷子都跟著喜慶,這便是記憶裡的鄉村。

來了雨季,巷子是泥濘的,到處是垛滿了柴草,還有雞鴨的柵欄,晚上膽小都不敢出門,怕驚動了看門的大鵝,不安分的黃狗,還有飛穿入樹梢的貓咪。

那時候的農家,一家人酣睡在一張火炕上,父親的鼾聲如雷,母親時而囈語,我們躺在父母身邊,猶如徜徉在避風港裡的小船。安靜的房子,在一家人的鼾夢裡,在呼吸之間,哼唱著催眠的曲子。

我好久沒有這樣想過老家了,說實話,我都忘記了她原有的樣子,但無論我怎麼回憶,她都不曾是貧窮和落後的形象,她在我心裡一直都是那種樸素的美好。雖然很多一起長大的朋友都嫌棄地離開了她。

我把美好的老家寫進了文章裡,帶著她的美好走出來很遠,即便在一個新的地方,我都會細數她的美好,讓更多瞭解我的人喜歡上我的老家。因為她不僅僅陪伴了我的童年,滋養了我的祖先,更是因為她的精神注入進了血液,堅實了骨骼,豐盈了精神。

老家讓我思念,在我的印象裡清晰。我在這樣的夜晚,在老家的火炕上,在父母身邊,在一家人酣睡的夢裡,妙筆生花,記錄那些不曾忘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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