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沉默不語的孩子,內心都曾經有著波濤洶湧的往事。
01
小時候我是人群裡最不起眼的那個,是班級裡的小透明。因為自身的生長髮育比較緩慢,個頭不高、經常被其他小朋友們取笑。
也因此我常常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泣,那年我8歲。
11歲那年,和母親逛街回來便看到弟弟躺在地下口吐白沫,母親顫巍巍撥打了120,被告知經搶救無效。
一夜之間我失去了那個喜歡依偎在我懷裡的弟弟,11歲那個夏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絕望】。
弟弟去世後母親便臥病在床,父親將痛苦寄託在賭博上。一夕之間家裡由原來的其樂融融變得冷冰冰。
從那之後飯桌上經常能傳來父母吵架的聲音,我總是捂著耳朵躲起來哭泣。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想要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高中我在一家寄宿家庭裡,那是我頭一次覺得人間可以這麼美好,聽著飯桌上一句一句的搭話,心裡暖暖的。
儘管和夥伴們的關係不賴,但我卻不習慣和夥伴們一起上下學。
02
那段時間父母正鬧離婚,雖然他們兩個早已經兩地分居但絲毫抑制不住各自的怒火。
甚至有那麼幾個瞬間我明顯感覺到我的出生只是個意外,絲毫得不到重視。
而每年春節前夕母親都撥通我的電話,每次我都是滿心歡喜接起來最後攤在床上嚎啕大哭。無數次除夕夜我都是這麼過來的。
母親會不停的給我灌輸父親罪大惡極的思想。還會告訴我說:“要是沒有我早就離婚了,不會拖在現在。”
這一切更讓17歲的我堅信自己的“無用”,我甚至懷疑過自己不配得到愛。
在高考之際,我不止一次在奮筆疾書的教室裡逃出來到操場。
看著來來往往穿梭的人流,靜靜的沉思。
其實我從沒有機會告訴我的父母在學校裡我一直被同學討厭著。
她們會在我回答問題的時候,拽跑我的凳子,讓我毫無準備地坐在地下,接下來笑聲無湧而至。
在我辛苦值日後的地板上吐痰,留我一個人邊哭邊收拾殘局。她們惡狠狠的讓我不要告訴老師。
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父母能告訴我怎麼辦該多好!我就不至於每個夜晚含著眼淚中度過。
時間過得很快,半工半讀的我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專科大學。
03
成功掙脫了她們的魔爪。在這裡沒有人會抓著我喋喋不休,也讓自己有一個喘息的機會。
但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合群。我不喜歡和室友們過多的交流,尤其是當問及家人相關。
寢室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家長群唯獨我父母沒有進,因為我不想將自己毫無掩飾的暴露在室友面前。
為了讓自己能夠賺夠大學的學費,我經常不在宿舍。平常在宿舍話也不多,時間一長室友各自抱團就沒有人願意理會待在角落的我。
我經常會感覺到孤獨,也不懂如何去緩和與室友的關係。
我眷戀塵世,卻恐懼世人,不若擁抱寒夜。
可能是從那時開始,儘量不在寢室長待,多數時間都是在圖書館啃書。
04
2019年我大三,我很幸慶遇到了一些人,在此之前我的世界是黑暗的。別人進不來我也出不去。是她們包容了我很多,不停鼓勵我。
大林“:你很好,人暖、心善,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一片天空。
小艾“:你一直以一個大姐姐的形象出現在我眼前,耐心安撫我的不悅。
安京“:你笑起來很好看,有空的話可以多笑笑。
我一直覺得是他們的出現讓我不會經常想起曾經落入的深淵,那些不堪的人和事情。
到現在工作我都是不合群的。卻不會像以前一樣任人欺凌。
特別喜歡曾經偶爾翻到的一句話:
“we accept the love we think we deserve。”
翻譯過來是:“我們接受愛,是因為我們值得愛。”
我不能一輩子活在黑暗裡、一輩子不合群。人嘛,總要呼吸新鮮空氣才不會被那些糟糕的情緒操控。
長大後的我,看到過各行各業的人發現公司裡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她們守著自己的領土聽不懂物競天擇,只是按時按點上下班。
上班準時打卡,下班準時回家。不是因為家裡有人等而是不懂得如何融入這個陌生的城市。
不必磨破稜角得到一句別人的認可,在自己的天地裡閃閃發光也不見得是一件怪事情。
你不懂我的悲歡我不怪你,畢竟沒有人能夠真的做到感同身受。
以上,你我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