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每年這個時候,能回家陪父母過年的人都買好了車票或者做好了準備,2020年春節遭遇疫情,很多人未能回家,今年春節疫情尚未匿跡,很多人響應號召就地過年,又不能回家陪父母了。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與父母一起過的年才是年,於是很多人思鄉思親情緒越來越濃烈,前幾天山東有位網友檢視家裡的監控,看到自己上次離開家的那一刻,父母一直站在家門口目送,直到他們的汽車尾燈消失在黑夜裡,父母還不願離去。
有些目送,總讓人淚流滿面。半個月前回老家時,路過一個村子的狹窄路口,正好看到一對七八十歲的老夫妻站在村口巷子裡送五六十歲的女兒。她的車擋著我的路,我只好停下來等她先走。那天下著大雪,女兒開門上了車,搖下玻璃跟老人說話,讓他們回去,可老人堅持讓女兒先走。女兒怕我著急,迅速發動車走了。漫天的大雪中,這對老人互相攙扶著,一直看到車子駛出長長的巷子。車子無影無蹤後,老人還不忍離去,呆呆地站在巷子裡。大雪飛揚,頭上、身上落滿雪花。這對老人在我的車前擋著我的路,但他們渾然不知。我沒有打擾他們,直到大爺攙扶著大娘慢慢進了自家院子,我看到大娘眼裡額淚水個雪水融在一起,形成了冰凌。
這是一段多麼心酸的文字——三個人的目送變成了兩個,再後來變成一個,再再後來,一個人也沒有。從此,故鄉的那頭,少了目送和牽掛的目光,從此,人生便沒了歸途。
另一個朋友說,“2020年6月22日娘重病之前,我每次回家,娘總是送出我大門外很遠,直到看到我開車拐彎出了巷子,才默默地回家。娘心裡肯定捨不得孩子走,我心裡也很疼!現在再也看不到娘送我到大門外、巷子口,我想起來就心痛啊……娘重病半年以來,在老家住的2個半月裡,娘送我到大門口只有一次(多數就是躺在床上休息或睡覺),我還清楚地記得娘當時靠在門框邊不捨的神態,我心裡很難受,心裡在想,不知道娘還能送我幾次到大門口?”
無奈啊,歲月摧殘著我們的父母。不知不覺間,他們老了,病了,連目送我們的能力都沒有了,而且總有一天會消失在我們的目送裡,從此生活在我們的思念裡,痛心不?
有位朋友說,“每次去看老媽,到了就是泡一杯茶,然後坐在一起問長問短。我要回家時,她一定要送到路口,直到看不到我的車子為止,現在躺在病床上……”另一位朋友說,“多年以前也有人這麼目送我離去,九十多歲的姥姥,我每次離開都送我到路口,我都不敢回頭看看她,怕她看到我的眼淚。這麼多年過去,越來越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回頭,看見我哭了又能怎麼樣,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我能多看看她啊……”
世間有太多遺憾,其中最痛心的是總覺得父母在時自己沒有好好盡孝,有些場景想起來邊不由得心酸。聽聽這位朋友的話吧,“看到這篇文章,心裡很酸,我們老家風俗是年初二,嫁出去的女兒拖家帶口去孃家拜年。每年我們姐妹都會商量好同一天去,所以每年的正月初二,我爸都會早早在門口等著,要是哪個女兒去得晚一點,他會一直在巷子口盯著,並且時不時叨咕著××怎麼還沒到……可是,今年正月初二,我們姐妹再也沒有福有爸在門口等了,也再也沒爸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