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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劉曉林

最近,一位朋友在電話裡問我:年貨準備的怎麼樣了?這一問倒提醒了我,年根兒馬上就要到了。說實在,對於過年,像我們這樣父母不在身邊的小家庭,早已淡化了許多,在我看來,只要把年三十兒那頓晚餐弄好,似乎就是算過年了。

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逢年我都要丟下小家,千里迢迢地往北方那座城市跑,趕回去與母親團聚。母親說,在舊社會,雖然窮人很多,但是過年卻是不敢馬虎的。臘月二十三是小年,灶王爺要上天去彙報,於是人們就往灶王爺的嘴上抹蜜,想讓灶王爺給老天多說些好話,祈福來年風調雨順,有個好年景。

的確,過年是一件有滋有味的事,從小年到大年,從初一到十五,這種滋味充斥著人們的五官。在那十幾天裡,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鼻子嗅到的、嘴巴嚐到的都是濃濃的年味。

辛勞了一年的人們,放下一切活計,喝就喝個酩酊大醉,吃就吃個滿腦肥腸,玩就玩個昏天黑地,總之,要在過年的這幾天,把一年中的勞苦拋到九霄雲外,把一年中攢下的錢花個精光。

人們一反常態的大方,手頭上顯得格外財大氣粗,就像在花別人的錢一樣。更多的人趁過年積善積德,謙和禮讓,不計前嫌,見面恭喜發財,萬事義字當先,讓傳統的中國年,充滿著紅紅火火,團團圓圓,美美滿滿。

俗話說“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燉大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其實在中國,過年就是在過老例兒,不僅從小年到三十應該咋過有著嚴格的規定,從初一到十五也是俗風難改的,如回孃家、回婆家、看七大姑八大姨、走親訪友等等,哪一天該幹啥,都是不能馬虎和胡亂更改的。

這些年常回北方過年,覺得北方人對年俗更講究,更保守,更傳統。比如放鞭一事,我們武漢早已禁鞭十幾年了,可是北方的那座大都市,卻是年年炮聲“隆隆”,不絕於耳。過年這幾天裡,那座城市的古文化街和食品街更是人頭攢動,凡是民俗的,傳統的,格外熱賣。

買回去不是為了自家人吃,而是走親訪友時提上一盒,表示“甜心”。有人曾打趣的說,這盒點心經過一番周折,有的居然又回到了主人的手中,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不管怎麼說,過年就是個喜慶的事,那裡麵包含的文化特色,絕不是一言半語可以說個明白的,相信每一箇中國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年俗,都能嘮叨上幾句。在中國,能夠完整繼承下來,能夠全民皆動的,恐怕就是“年”啦!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這是宋代詩人王安石的詩作《元日》,儘管詩中描寫的景象已跨越了近千年,但是對於“年”來說,它的樣子至今不曾有多大的改變,在人們的心目中,“年”,就是家人團圓,意味著熱熱鬧鬧,就是意味著有滋有味,更是意味著除舊迎新的好年頭。

作者簡介:

劉曉林,山東人。1970年入伍,原武漢軍區測繪大隊中校工程師。1993年轉業到武漢大學工作,2008年退休。業餘愛好寫作,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記錄身邊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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