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臘月二十二，又快到春節了。

每年的除夕夜，我們這個家族的男人們都會到家族裡輩分最大的家裡聚聚，這是一輩輩留下來的習俗。也是聯絡.維繫弟兄，叔伯之間的感情的一種傳統。

但是我們的家族已經有兩年不聚了。原來我公公那輩人健在的時候，那是每年必聚的。現在一個個都離世了。到了老公這一輩，家族中的人，都逐漸離開村子，在外邊買了房子，如果不是紅白喜事，家族的人也許幾年都不見面，不聯絡。

最早不參加聚會的，是老公的二弟，他在市裡，他說他不回老家了，除夕夜，要和自己兩房兒孫在一起。從那一年他就退出了除夕之夜的家族宴。

那一年老公和兒子回去了。後來老公說，他們去的叔叔家也買了房，是特意回來辦聚餐的。席間有人提議輪流聚餐，一家一年，就等於以後不論叔侄大小了，就是說叔叔可以到侄子家聚餐。

可能物價上漲讓聚餐的成本一年比一年高，一次成本上千的吧，輩分最大的不樂意了。

去年趕上了疫情，除夕下午，老公的叔伯兄弟打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提議以後別聚了。晚上村裡打電話不讓回村了，大家終於有了心安理得，踏踏實實的理由，不聚了！

其實，不聚也有現實的理由。原來家族的人，幾乎都在前後一條街上住著，晚上拎上酒幾步就到了。

現在，老公和他二弟，一個市裡，一個縣城，兩個大輩兒在鎮上，叔伯兄弟在鄉里。村裡，家族的人不剩幾家了。老公說了，看大家都不願意聚，以後他也不回去了。

一輩輩留下的傳統和習俗，就從我們這開始，淡化，消失了。

城市化程序改變了中國，也改變了我們時代生活的鄉村，改變了曾經生活在鄉村的人。曾經厚重的鄉情，綿延幾代的親情，只存在深深的記憶裡了。

新生代的孩子們，除了自己的爺爺奶奶，不知道家族裡的其他人。自然老家對他們來說就是一處房子，鄉情更無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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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墳頭枯草，不知埋在村外黃土下的先人們，怎樣注目，和釋懷，他們的子孫們，不再傳承的習俗和規矩？還有這個急劇變化的天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