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安貧樂道也是一種信仰,少一些心機,少一些痛苦
王陽明在《初至龍場至所至結草菴居之》中說:“昔者堯舜有矛茨者,且以為禮,且以為樂。”
意思是說,上古時候的堯舜都住過茅草棚,他們一樣講究禮儀,一樣喜愛音樂。王陽明以堯舜為榜樣,迎接困難的起點很高了。
生活就像一個圈,無論你的人生多麼輝煌壯麗,到最後終究還是要回到原點,安貧樂道,未必就是不思進取,反而體現出一種和諧有度的生活哲學來。
握著拳頭,你只能看到掌中的世界,伸開手掌,你能看到整個天空。
世間的道理大多都是相通的。人降臨的世界的時候,手是合攏的,似乎在說“世界是我的”。他離開世界時手是張開的,彷彿在說:“瞧,我什麼都沒有帶走。”
人格的偉大之處就在於:它超出了慾望的需求而追求品德的完善。
一個人無慾的時候,就是放棄了心中的雜念,就是清空了心靈,才能最大限度地獲得生命的自由、獨立;清空了心靈,才能收穫未來的光榮與輝煌。
王陽明認為一切外在追求都是過眼雲煙,得而失之、失而復得等情況都是經常發生的。一切都可能因時空轉換而發生變化。
梁實秋在《雅舍小品》中也說過:“安貧樂道的精神可貴更難於用三言兩語向唯功利是圖的人解釋清楚的。
在佛家看來,能夠安貧樂道,獨守一份內心的清淨,是修行的一種境界。做人也能夠如此的話,必將有所收穫,內心豐盈,必將彰顯與外在,從而收穫不一樣的人生。
光彩奪目的金子會引起人們激烈的爭奪,金光大道上擁擠的人太多了,反倒不如獨木小橋幽靜和從容。
衡量人生成功的標準是財富、權力、還是享受一份粗茶淡飯的寧靜日子?
不被現實與名利所擾,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認真對待生活,享受所擁有的,尋覓找到個人的人生意義,加以追求,便是一種成功的表現。
有的女性會嫌棄自己丈夫不思進取,守著一份死工資,除了上班就待在家裡,圍著她轉,她認為這是無能的表現。
丈夫認真對待生活,一日三餐都準備好,幫助妻子搞家庭的衛生。一家人平安,能夠一起散步一起活動,男人認為這是幸福,就很滿足。被慾望矇蔽心靈的女人卻會百般嫌棄。
最終女人慾望迫使她在外面追逐外物,與所謂的有魅力又有錢的男人一起玩樂,獲得虛榮心的滿足。
最終拋棄她認為的窩囊丈夫,追隨自認為能給他幸福的男人一起。結果往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即使失去了丈夫和孩子,也被追隨的人拋棄。最終落得一個人孤獨終老,看到前夫一如既往地平淡生活著,她反而開始羨慕,悔之晚矣。
少一些機心,是不是就會少一些痛苦?
王陽明說,“汝若於貨、色、名、利等心,一切皆如不做劫盜之心一般,都消滅了,光光只之本體,看有甚閒思慮?”
意思是說一切私心的存在就好比做賊的心,弄到最後不光沒有地得到想要的,還丟了本體。
中國儒家極力提倡“存天理、去人慾”,王陽明更是把“去人慾”當做“存天理”的條件,他說“去人慾,便識天理。”
從古至今多少悲劇出於爭名奪譽,人們只看到了虛名錶面的好處,卻不知道背後,埋藏了多少辛酸和苦難。
為了承受這麼一個毫無價值的虛名,人們常常暗中勾鉤心鬥角。明裡打得頭破血流,朋友反目成仇,兄弟自相殘殺,虛名之累,有什麼好處?
王陽明將天理、良知、本體合而為一,也就是將道德倫理與存在的本利合而為一,要證得本體,就必須打掉一切人慾。
在他看來,一個人為什麼會產生“機心”,因為人的心裡藏著勢利的種子,因為勢利產生“機心”。
從某種意義上說,勢利是一種慾望。慾望越多,痛苦也越多。人心不足蛇吞象——咽不進,吐不出,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什麼都想要,最後可能什麼也得不到,反而一輩子將自身置於忙忙碌碌、鉤心鬥角之中。
事不可盡,盡則失美。美不可盡,盡責反毀。有人只知道善辯的好處,唯恐不能發揮至極處,卻不知善辯之能遭人嫉妒,若一味侍弄,禍不可測!
人的許多痛苦都是因為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其實,我們辛辛苦苦地奔波勞碌,最終的結局不都是隻剩下埋葬我們身體的那點土地嗎?
人人都有慾望的機心,都想過美滿幸福的生活,都希望豐衣足食,這是人之常情。
如果把這種慾望的機心變成不正當的欲求,變成無止境的貪婪,那我們就無形中成了機心的奴隸。
在慾望的支配下,我們不得不為了權力,為了地位、為了金錢而削尖了腦袋向裡鑽。
我們常常感到自己非常累,但是仍覺得不滿足,因為在我們看來,很多人比自己生活得更富足,很多人的權力比自己大。
我們給自己說“別無出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在無奈中透支體力、精力與生命。”
每個人的世界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一個人心中充滿了機心,就會因機心而衍生困難、恐懼、懷疑、絕望、憂慮等情緒。
一個人若是使自己的思想裡充滿了困難、困惑、懷疑、絕望、憂慮的東西,那麼他的整個生活就難以走出悲愁、痛苦的境地。
但他若能抱著樂觀的態度,那麼就可使矇蔽心靈的種種陰霾煙消雲散。
人生如白駒過隙,生命擁有和失去之間很快就流逝了。心靈空間需要自己去經營,如果心中裝滿勢利、慾望各種算計機關,心靈哪裡還有空間去載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