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的狗血愛情
我們以為一輩子都要愛的那個人,原來連牽手的機會都不會有,那個哭著喊著要娶的人,其實只是你戀愛生涯中的一個過客。
聖誕前夜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浪漫氣息,校園裡三三兩兩的小情侶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擁抱話別,此時此,對我們宿舍的大頭而言簡直是一場災難。
大頭是我上鋪的兄弟,長得五大三粗,頂著一個當年害他媽差點難產的大頭,經歷兩天兩夜的浴血奮戰大頭終於呱呱落地,據說大頭媽媽當時摸著大頭的小臉說,小名就叫大頭吧。
大頭是我們宿舍最勤快的學生,每天第一個起床,第一個到教室,記憶中從不缺勤和早退,即便如此,成績卻始終不盡如意。
老師有時候也無奈地敲打著大頭的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大頭啊大頭,你說你這腦袋裡到底裝的啥?咋一點都不開竅呢?”
然而,這個不開竅的大頭,突然一天對我們宣佈,他戀愛了,物件還是外語系的校花林萌。
我們以為大頭一定是腦子燒壞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按著他量體溫,準備退燒藥,甚至小瘦猴都已經撥好了120,就差點最後那麼一下。
可是溫度計顯示的刻度是36.4,
“肯定沒有夾好,來來,再量一次。”大家不死心。
再量一次,還是36.4。
“嗯,然後呢?”
我們八卦地伸著腦袋託著腮等他下文,結果大頭站起來說:“沒有了,就這一眼,我發現愛上她了,我這就去追求校花去。”
“.......“ 他還算有自知之明,在我們各自罵孃的髒話蹦出之前,大頭成功地逃離了現場。
後來大頭開始每天去校花宿舍門口偶遇,見到校花,他會假裝偶遇忽然走上前說:“這麼巧啊,去打飯嗎?”
然後不等校花反應過來就將買好的早餐塞到她的手裡,轉身就走,任校花在後面追著他喊:“喂,同學,你是誰啊?”
我們都對大頭佩服的五體投地。
還沒有等到大頭用這種混個臉熟的策略生效,大頭就被體校的幾個人圍堵在小操場裡。
大頭掛了彩,可是仍舊堅持去偶遇校花,這次他改了策略,他開始每天打好水送到校花宿舍樓下守著,見到校花下樓就立刻把水瓶放下,撒腿就跑。
平安夜來了,我們問大頭晚上有什麼具體的行動,大頭興奮的說:“我要向她表白。”
後來大頭真的去表白了,買了一大捧紅玫瑰和巧克力,在校花的宿舍樓下襬了一大圈紅蠟燭,然後他跳到蠟燭中間對著女生宿舍樓高喊:
“林萌,林萌,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大頭滿懷期待地望著女生宿舍那神聖的大門,想象著一襲白裙美麗動人的校花被他感動得稀里嘩啦,羞澀地投進他的懷抱。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沉浸在自己的忘我表演中的大頭不小心踩到一根蠟燭,褲腿一角被瞬間點燃,說時遲那時快,大頭立馬就地打滾,以迅雷不及掩耳撲滅了褲腿上的星星之火。
火是撲滅了,玫瑰和巧克力卻散落一地,大頭面對著一地狼藉有些傷心,這時一個女孩子走過來對他說:“你別在這裡喊啦,林萌不在,她跟她體校的男朋友出去了,留話說晚上不會回來了。”
大頭聽完楞了足足十分鐘,後來被我們死拉硬拽架回了宿舍,這一夜,大頭足足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破例沒有起來。
我們以為一輩子都要愛的那個人,原來連牽手的機會都不會有,那個哭著喊著要娶的人,其實只是你戀愛生涯中的一個過客。
二. 發小玲子的秘密青春走著走著就散了,愛情說著說著就沒了,愛你的人,哪怕你來著大姨媽,也願意抱著你陪你到天涯,不愛你,就算你獻出你的整個青春,於他,也不過是隨時可以離開的備胎。
我的發小叫玲子,什麼? 男的和女的不能叫發小? 那你告訴我該叫什麼?
我就偏叫發小,我就是這麼任性。
我的發小叫玲子,我們從小無話不談,連她哪天來的大姨媽她都事無鉅細的給我說過,什麼?噁心? 噁心的是你吧?我們是那麼純潔無邪。
玲子從小都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沒錯,她就是家長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我從小真是深受其害,為了彌補我受傷的心靈,她每次都給我帶很多好吃的。
然後我們和好如初。
這就是我的發小玲子,家長和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同學們眼中的佼佼者,可是隻有我知道她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實玲子連我都沒有告訴,我是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加上我對她的威逼利誘,玲子終於點了點頭,並逼我發下毒誓不準說出去,所以我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很是忐忑,因為我並沒有告訴我要寫她的這個故事。
可是我實在太想寫了,我特別想把它分享給所有人,好讓她明白這是一段多麼可笑的故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我就是這麼樂於助人。
玲子的秘密當然是一個男孩子,她偷偷地愛上一個男孩子。初三畢業的那天,她跑到那個男孩子門口等他下課,然後塞給他一封情書。
然後她等啊等啊,等她上了高中,也沒有等到那個男孩子的回信,我時常笑她說,“你怎麼這麼傻啊,這說明他不喜歡你啊。”
玲子不信,終於有一天她突然開心地對我說:“”他給我回信了!”
我也興奮的湊過去: “怎麼說? 約你幾時見面?”
玲子頓時偃旗息鼓得說:“哪有,只是跟我懷懷舊而已。”
我不屑: “那就是還是不喜歡你啊。”
玲子不服,她說: “這說明他心裡有我的位置啊。”
我不再理玲子,戀愛的女人智商為零,何必跟零智商的女人一般見識。
玲子後來跟那個男孩子竟然真的寫了好幾年的信,一直寫到大學,那個男孩子也沒有說喜歡她。
作為死黨我還去特地打聽了一下這個男孩,才發現他才不是什麼純情型別,女朋友走馬觀花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竟然還和玲子搞什麼曖昧。
我把證據摔在玲子的桌子上,想要砸醒這個笨女孩,沒想到玲子卻看都不看,眉飛色舞的搖了搖手中的信,說: “那些都是過去了,我才不在乎,他現在說最愛的人是我。”
我一臉黑線地走開,決定再也不管玲子的事情。
一個月後玲子主動來找了我,哭得梨花帶雨,嬌喘吁吁。
“他一直不回我資訊,也不接我電話,我寫信她也不回,我該怎麼辦啊?”
我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她,馬上意識到這樣不厚道,然後就很誠懇地勸她說:“那就離開她啊,他根本配不上你啊,他才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他......”
我還沒有說完,玲子竟然對我怒目而視,她揮了揮她的小拳頭,氣鼓鼓地說:“你不幫我就算了,還來落井下石,我們絕交啦。” 說完小辮子一撅一撅地走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在幫她啊,是她狗咬呂洞賓好不好!
我們當然沒有絕交,但是因為我一直不看好她的戀情,加上馬上畢業了忙著寫論文找工作,我們的聯絡開始越來越少。
我聽說後來她畢業後去了很多地方,試圖想用距離和時間忘記那個男孩,後來每次那個男孩子只要一聯絡她,她就屁顛屁顛地回來了,回來後那個男孩子依然會突然間消失,就這樣重複了很多年,一轉眼,玲子都三十了,還是孑然一身。
一個月前,我找到她,告訴她我要結婚了,玲子一愣,然後“哇”一下哭了,我馬上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你別哭啊,你現在說不讓我結,我馬上就取消婚禮,我其實一直想娶的人是你啊!”
玲子這時竟然破涕一笑,拍了一下我說:“你傻啦,我們兩個怎麼可能?我愛的人還是那個男孩子啊,你趕快結婚,少禍害我啊!”
看著玲子笑了,我也笑了。
這時窗外陽光明媚,我忽然想起大頭,在平安夜那天傻傻地在女生宿舍樓下襬滿紅蠟燭,最後紅蠟燭沒有感動校花,卻燒了自己的褲腳,玫瑰散落一地。
我從小都以為我和玲子會手牽手一直走到最後,老了一起坐在搖椅上,細數當年她來大姨媽那天的狼狽相,然後她惱羞成怒,追著我到處喊打。
原來即便一起並肩前行,我終於還是錯失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