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39歲生日了,想想真是可怕一轉眼快四十了,以前媽媽會在我每次生日的早上第一個送來祝福,或電話,或微信,但是,從去年開始,不再有了,再也不會有了,媽媽離世快兩年了。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母女的關係變得客客氣氣的樣子。小的時候,家裡的環境可以說是跟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爸爸因為工作原因時常不在家,媽媽一人帶著三個孩子,又要幹活,還要應對惡劣的婆媳、妯娌關係,脾氣很差,挨訓捱打是家常便飯,我作為長姐,更是要照顧弟妹。等我再大一點的時候,經常會聽到媽媽吐苦水,把在爸爸這邊的親戚這裡遭受的迫害,反覆的一遍又一遍的說給我們聽。那時候媽媽的情緒很差,但爸爸回來的時候,我們家是晴天,跟過節一樣,媽媽臉上會露出久違的笑容,那時候小小的我真希望爸爸不用外出,天天在家該多好,那樣我的日子會好過一點。爸爸很年輕就發跡了,80/90年代在我們當地是小有名氣的有錢人,暴發戶,萬元戶這樣的稱號非他莫屬,大家都奉承著他,眼紅他,找他借錢的人也絡繹不絕。一個農民出生的人,突然變得有錢了,很膨脹,比如從鄉下搬到了城裡。請朋友和自己家人包了個飛機繞洞庭湖一圈,只為看看洞庭湖的風景。在市區中心建起了四層樓的小洋樓。多了很多愛好,賭博,煙,酒,女人…爸媽之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包括因為婆媳妯娌關係在內,這些如同山洪暴發似的爭吵,甚至大打出手的事件時有發生。我很害怕,很恐懼,最後,我選擇他們一開始吵我就逃出去,等我覺得差不多就回來(一般三四個小時,我就逃到同學家去避難)。我需要保全我自己,不管他們發生了什麼。到了我上初中的時候家裡的經濟情況開始每況愈下,記憶猶新的一次,年三十,開門進去家裡客廳突然坐著十幾二十來個男人,這些工人是給爸爸做事的。媽媽小聲跟我說他們是來要錢的,明天就大年初一了,今晚怎麼樣都會走。內心真的很奔潰,默默的走進自己房間關上門,開始等著他們的離開…我會經常被媽媽派去找已經在牌桌子上一個通宵的爸爸,叫他回家。我那會很恨叫我爸爸打牌的這些他的朋友,彷彿我要跟媽媽一樣仇視他們,我會在他們家的樓梯口寫下罵他們的話,因為他們導致我們家庭氛圍經常處於動盪不安的狀態中。但是爸爸的這些朋友又對我挺好,給張大鈔我讓我去買包煙,剩下的全給我,我時不時就能得到一筆“鉅款”他們在我家打牌時,我就跑腿買菸這些。主要也是他們在我爸那裡贏夠了。媽媽還會帶我去找爸爸的那些捕風捉影的其他女人…媽媽總是會到處訴苦。而我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我家的那些風言風語。我長大後知道了爸爸是屬馬的,現在想想還真是,爸爸就像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很難讓媽媽拴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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